银笙也不与他多说废话,直接道:“魔军如今只是在做困兽之斗,你若不想被打入天牢,我也劝你赶紧逃命去,魔界的人是什么样德行,你不比我知道的少,到时被抓,可没人会来救你,让开!”
念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侧身让开一条路。
“保重!”
念悟说罢,身形一闪,消失在暗室中。
看着门上锈迹斑斑的铁锁,银笙一脚踢开暗室的雕花铜门,发出突兀的“砰”声,引来被锁于阵法中的男子的侧目。
男子一双赤眸似要滴血,他哑着嗓音问:“你是谁?”
银笙看着满头白发的男子,脚似千斤重般,半晌挪不动一步,她的心疼得拧起,不过两日,极毓对长昔做了什么?
“我是来取剑的,我的剑落在你那里了。”
男子安静的坐在阵法中,面露茫然道:“剑?什么剑?”
“螭龙!”
男子眼中有了一丝波光,他忽然低沉着嗓音,眸子带着勾人的蛊惑。
“靠近些,我还你剑!”
银笙看着男子的双眸,缓缓勾起唇角,神情却木呐地走过去,堪堪离阵法一丈外,她停下身。
“再靠近些!”
“对,再靠近些!”
男子拾手抚上银笙的脸,细细描摹着她的眉,她的眼,指腹滑过她的琼鼻,微薄的唇,继而慢慢抚上她的脖颈,一手可握的纤腰。
男子手指一挑,腰封悄然滑落至地,男子将银笙轻压在散落一地的衣衫上,勾唇一笑,继而低首噙住银笙的丹唇。
银笙眼珠一转,眼神瞬间恢复清明,她低叹一声,并指将男子定住,复起身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形容,为男子拢好衣襟,方找到困住男子阵法的阵眼破阵。
“不过是失了一魂两魄,以你的手段,怎会连连被极毓算计到,不仅修为大减,还处处受制于他,到底是你我把他想得太简单了,低估了他的人性,或许他早已不是曾经那个对你百般好的极毓了。”
玄清尊咬牙切齿地看着把自己定住的女人,眸子红得发黑,他似野兽般低吼出声:“解开!”
银笙站在阵眼处,默念召唤螭龙的口诀,螭龙却迟迟不现身,螭龙是长昔铸造的法器,虽已对自己认主,若是长昔强行控制,她亦是无法使用螭龙,想罢,银笙开始和处于暴怒的男子谈话。
“你先把螭龙还我,我便撤了你身上的定身术如何?”
男子轻嗤一声不语。
“这个阵法对我没用,但却能困住你,我拿螭龙只是想破阵,用完我就还你。”
男子自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不理会一直喋喋不休的女子。
“你信我,我不会害你!”
男子斜眼一瞥,狐疑道:“我如何信你?就连我叔父都想取走我的性命,他杀不死我,就将我困在这个阵法中慢慢消耗掉我的元灵,你与我非亲非故,凭什么帮我?”
银笙眉头一皱:“极毓老贼为什么要杀你?他不是最疼你吗?当初还拥护你坐那什么魔主之位。”
似眼前女子给他的感觉不错,教他心情很平静,也很安宁,他破天荒地与女子说道。
“我好像想起来一些东西,与极毓打了一架,他忌惮我的力量,便将我锁在这里,可是,我到底想起了什么,他为什么突然要杀我?”
银笙看着面色突然苍白的玄清尊,忙安抚他:“你先不要想那么多,你只是缺了一魂两魄,等你魂魄归体时,自然就明白了。”
玄清尊点点头,他化出螭龙交给银笙,“你若是骗我,即便覆灭这六界,我也必杀了你。”
银笙俯身将唇印在玄清尊唇上,不顾他的震惊,与他缠绵厮磨一番,勾唇笑道:“等我。”
银笙双手握紧螭龙,闭眼凝神片刻,举剑猛地劈向阵眼,暗室内顿时一阵地动山摇,将螭龙完全没入阵眼,脚下地面裂开数道口子,银笙将螭龙一收,扶起玄清尊闪身从暗室离开。
方落到邕离院内,银笙脸上的喜悦还未及褪却,她突然单膝跪在地上,螭龙“哐当”一声掉在一旁,泛着森寒的凉意,她猛地喷出一口血,看着胸前迅速浸湿的衣襟,在她的后背,插着一把短剑。
她一把玄清尊将推到安全的地方,不敢置信地向后看去,印入眼帘的是熟悉的脸,熟悉的温润。
“为什么?”
“因为你挡住了太多人的路,所以你必须死。”
“我为你神界上阵杀敌,为你神界铲除魔界,你说我挡了太多人的路,我不争不抢,扶渚,我到底挡了你哪条道,你要在背后捅我一刀?”
“你不应该屡次三番的来救玄清尊,你不应该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你更不应该对我视若无睹,当初在尚禅宫,在背后偷袭你的就是我,在长佑山,将你掳去的人也是我。
我原本以为你能看到我对你的好,哪怕只要你有一点点在意我,我都可以为了你放弃谋划的数年的帝位,可是你眼里始终只有玄清尊。”
银笙吃力地站起身,“所以,一直与魔界勾结的人是你?”
“没错,本来我是想借魔界之手杀了玄清尊,万年前,极毓或许不会伤害玄清尊,可玄清尊将他们驱逐出九幽那日,极毓对玄清尊的只有恨,你们都太高估极毓了,他早就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他想利用我得到神界,而我想利用他除掉玄清尊,就差一点点玄清尊就可以死了,可你太聪明,也太会行军布阵,没有给魔军喘息的机会,就这么轻易把他们打得狼狈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