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六十六章 芳魂何所依(2 / 2)滟潋首页

银笙喘着粗气,打断他:“所以你便与魔族勾结,还是说,一直以来,藏在暗处,与魔族勾结的那人就是你,我且问你,当初在尚禅宫,在背后偷袭我的人是不是你?”

扶渚缓声道:“是我。”

“在长佑山,将我掳去的人也是你?”

“是我。”

“那个带着饕餮面具,与魔族勾结在一块的蒙面男子……?”

“没错,都是我,本来我只是想借魔界之手杀了玄清尊,可你总是不断出现,一次又一次阻挠我的计划,我原本可以杀了你,可是在下手时,我却犹豫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银笙讥笑:“现在你再来说这些,不觉得可笑吗?”

扶渚无视银笙的讥讽,认真道:“因为我喜欢上你了。

银笙,我喜欢你,我原本以为你能看到我对你的好,哪怕你只有一点点的在意我,我都可以为你放弃谋划数年的帝位,也可以为你与极毓撕破脸。

可是无论我对你有多好,无论我为你付出过什么,你都看不到,在你的眼里,始终只有玄清尊一个人。”

银笙拧眉喘了口气,平静道:“我一直把你当成浴血奋战的好兄弟,将后背交付于你,如此这般信任你,难道还不够吗?”

“兄弟?是啊,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是你的兄弟,苏木,未卫,他们哪一个不是你的兄弟,可我要的不是兄弟,而是要你做我的女人。”

“扶渚,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从一开始你就爱错了,你喜欢的不是我,你喜欢的是从长昔手里将我夺走的虚荣感。”

扶渚吃吃笑起来:“不重要了,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如今就连极毓都想杀了玄清尊,即便你没有中剑,你也救不了他的。

万年前,极毓或许不会伤害玄清尊,可玄清尊将他们驱逐出九幽那日,极毓对玄清尊的就只有恨,你们都太高估极毓了,他早就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他想利用我除去玄清尊,得到神界,而我想利用他登上那至尊之位,就差一点点玄清尊就可以死了,我也可以借北境军只手除掉极毓,可你太聪明,也太会行军布阵,没有给魔军喘息的机会,就这么轻易把他们打得狼狈逃窜。”

你确实比任何女子都要聪明,但你没想到的太多了,你不应该屡次三番的跑到偃珀城去救玄清尊,你不应该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你更不应该对我视若无睹。”

银笙吃力地站稳身子,自嘲笑道:“什么是该,什么又是不该?不过是我瞎了眼,一直没有看清你的狼心狗肺,没有看清你的虚情假意,没有看清你那颗装满肮脏腐臭的心。

你说你对我好,若是在背后捅我一刀也算是对我好,那你的好还真是让我受不起。

扶渚,以后千万不要在我面前提喜欢二字,因为会恶心到我,更不要口口声声说你为我付出了多少,因为我替你神界打下的疆土,已足够抵清所有欠你的人情。”

“是么?我恶心?就玄清尊圣洁是么?”

扶渚一步步逼近银笙,忽抬手一握,插在银笙后背的短剑,穿过银笙的胸膛落入他掌中。

扶渚隔空将玄清尊提起来,疯狂地大笑起来:“极毓还真是下得去手,看看昔日让六界忌惮的玄清尊,如今像一只易碎的蚂蚁被我捏在手中,生死任由我夺舍,哈哈哈哈!”

银笙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慢慢朝玄清尊爬去。

“放开……他!”

扶渚一把将动弹不得的玄清尊甩开,将银笙提至自己跟前,声音阴鸷道:“你都快要死了,还要护着他吗?”

“扶渚,你收手吧!”

“一切都太晚了,自我与魔界达成交易那日,一切就都回不了头了。”

扶渚说罢,拿起匕首朝玄清尊掷去,与此同时,银笙掷出螭龙将那匕首打偏,闪身抱着玄清尊消失在原地,扶渚亦闪身沿着一路的血迹追去。

刚跑进虚庭峰,银笙再也支撑不住,与玄清尊一道从半空落了下来。

银笙抬指解开玄清尊身上的定身术,费力的喘匀气方道:“虚庭峰设有禁制,扶渚一时半会闯不进来,长昔,你听好,接下来我……会替你将魂魄归位,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可以强行中止。”

玄清尊皱眉抱过女子,怒吼道:“你刚才不要命了吗?为什么要挡在我身前,为什么要不顾性命的救我?”

银笙强笑:“因为你是长昔,是我认定的男人啊!”

“我不需要你救,你现在就走,随便去哪,我替你挡住那个男的。”

“不行,来不及了,你不用担心,我这伤看着虽重,但还死不了,现在只有将你魂魄归位,你恢复力量,才能救我,别忘了苏木与日及他们都在等着我们呢。”

银笙语罢,撑起身子,并指划破玄清尊的眉心,化出封魂幡,牵引着周身玄力,将封魂幡中的魂魄慢慢引到玄清尊体内。

扶渚追来时,遇到手提一颗人头的极毓,与他简单说了事情的经过,极毓直接缩地成寸,站到虚庭峰山门前,一掌打散虚庭峰禁制。

不给银笙任何反应的机会,一掌将银笙的心脉震碎,这一掌几乎用尽全力。

银笙一口血喷薄在玄清尊脸上,手下动作不断加快,感受到脸上的温热,玄清尊猛地睁开眼,银笙已撤回手,死死挡在玄清尊身前,任由极毓五指穿透她的心脏。

玄清尊目眦欲裂地看着这一幕,他一掌击退极毓,抱着银笙的手止不住颤抖,一滴清泪落在银笙眼敛上。

“笙儿!”

银笙抓紧玄清尊的大掌,不住地吐血,极毓被玄清尊打飞出去的同时,也把她的心脏生生挖了出去。

她的思绪开始断断续续,脑子陷入一片混沌,她开始看不清周围的东西,听不清声音,感受不到柔风的轻抚,亦感受不到剜心之痛,是谁在她耳边低低呜咽,是谁在唤她……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