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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城复工复产,大家再次回归正常的日常生活,陈彦博报好了名,等待七月份的考试。工作日的晚上只剩下金委和他开黑,薛狗偶尔会来,但是每次都早早下线,看来新换的社区工作比起之前的物流公司轻松不到哪里去。双休他有时和昆哥他们一起搓麻将,有时则一起打羽毛球,这段时间他更偏爱羽毛球,出上一身汗,唤醒自己在那两个月沉睡的身体。

六月二十五日,几人约好在羽毛球馆打球。陈彦博打了辆嘀嘀来到羽毛球馆,从大门口往里看去,里面的几栋建筑都是工厂,连个指示牌都没有,他有些犹豫是不是来错地方了。“嘀嘀”他身后有人朝他按喇叭,他刚想发怒,“往前走啊,前面第一个就是羽毛球馆。”熟悉的声音传来,原来是黄狗在他身后。“知道了。”他转身看了眼车内,副驾驶坐着徐歆烨,他快步走向球馆,没再回头。

球馆内,俞佳豪和他的女友一队,王晟和章泽伟一队正在双打。明显可以看出俞佳豪完全不会打球,他们基本没有得过分。“不打了,打单打吧。”俞佳豪女友显然受不了男友的球技。他们订了两个球场,陈彦博走过去和王晟打了招呼,“你们怎么不打了?”“豪哥女朋友嫌他太菜了,他们两个单挑去了。”王晟耸了耸肩。“那我们打呗。”陈彦博对着王晟和章泽伟说。“你们两个打,我休息会儿。”章泽伟识趣地坐在长椅上休息。陈彦博发了个高远球,王晟站位过于靠前,匆忙后撤打乱了他的接球节奏,发球都没接到。“行不行啊?”陈彦博笑着嘲讽道。“你别叫,再发一个,看我扣不死你。”王晟不服气地说。如他所愿,陈彦博又是同样的姿势发了一个高远球,这次王晟有所防备,站位居中,迅速后撤一步,回击了他的发球,但是球速过慢,他吊了一个网前短球,王晟从后场跑向前场,勉强接了回来,他又吊了一个后场高球,王晟跑回后场,但速度不够来不及转身,只能不看球背后挥拍,结果显然是没打到。“再跑快点儿。”他笑着说。“你他妈的。”王晟气喘吁吁地回道。“你好菜啊,王晟。”说话都是黄狗,他和徐歆烨刚好进来。

简单分组后,徐歆烨和俞佳豪的女友白莉滢单打,陈彦博、王晟、黄狗、章泽伟四人双打。俞佳豪坐在场边休息,他身形瘦长,弱不禁风,一米八几的身高却连六十公斤都没有,没打一会儿球就体力不支了。陈彦博和王晟一队,“你发球吧。”他将球打给王晟。王晟正手发了一个后场高远球,但是球速和高度都不够,被黄狗一跃而起轻松暴扣,黄狗的扣杀直逼右侧边线,他条件反射做出了挥拍动作,但是没能跟上急速下坠的球。“行不行啊?”黄狗嘲讽道。“你别叫。”王晟的发球太差了,让他发球就是在给黄狗喂球,最后倒霉的是他自己。轮到章泽伟发球,他发了一个普通低平球,陈彦博以高远球回击,黄狗早已站在后场,同样一记高远球,“你来!”陈彦博提前跑向前场,将后场交给王晟。“砰”羽毛球与球拍发出清脆的声响,王晟跃起扣杀,可惜速度不够,被章泽伟轻松接起回至网前,往前的陈彦博等候多时,往章泽伟反方向一记反勾,章泽伟猝不及防,球应声落地。“你们也不行啊。”陈彦博摇了摇手指。“再来。”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第一局,随着黄狗的一记势大力沉的扣杀,21:18,比赛结束。黄狗和章泽伟到自动贩卖机买水,陈彦博和王晟两人坐在长椅上休息。“快看。”王晟用手推了推在看手机的陈彦博,指向隔壁场地,陈彦博抬起头,只见徐歆烨背对着他们与对面的白莉滢正在单打,徐歆烨一记网前吊球,身处后场的白莉滢迅速跑向网前,跑动时胸前无比荡漾,加上运动T恤的紧身效果,显得尤为诱人。“我操,这么大?”他惊叹道。“豪哥说有D。”“真是便宜他了。”他有些羡慕俞佳豪。“看啥呢?”黄狗和章泽伟买水回来,把水递给了二人。“看她们高水平竞技。”王晟笑着说。黄狗眼光转向隔壁,他立刻意识到两人的目光会聚在何处,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四人坐在长椅上欣赏了一整局比赛。“不看了,继续打啊。”章泽伟看腻了。“行行行。”王晟还有些意犹未尽,四人回到场上继续双打。又打了两局后,大比分来到2:1,黄狗和章泽伟领先。“怎么样,服了没?”黄狗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不服。”陈彦博迅速回击。“那再来一把?”“打不动了。”王晟此时瘫软在长椅上休息。简单休息片刻后,几人决定一起去吃烤肉。“阿彦,你跟我走吧。”黄狗提议。“OK。”他本来还在考虑蹭谁的车过去,黄狗主动提出来他自然乐意。黄狗和徐歆烨坐在前排,他坐在后排,上车后他太意识到这个场景有些尴尬,他成了“电灯泡”......“你那个考试什么时候?”黄狗挑起话题。“下个月底。”“这么快。”“他考啥啊?”徐歆烨问黄狗,“考警察呗。”“考申论和行测吗?”她转过头问陈彦博。“对的,比公务员考试简单一点。”他如坐针毡,前排两人的一举一动显然表明他们已经确定关系,这让本来对徐歆烨抱有一丝幻想的他怅然若失,当然,人家有一份稳定的好工作,长得也帅,更能提供情绪价值,自己什么都没有,当然没有机会,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秀恩爱。

路程不远,十分钟后,他们就到了烤肉店。众人挑了一个靠角落的包房,几人落座,两个女生相邻坐在一起,边上是他们的男友,陈彦博夹在王晟和章泽伟中间。上菜前白莉滢提议道:“我们玩谁是卧底吧,刚好菜还没上。”“那是啥?”王晟问。“就是每个人发一个词语,然后形容一下,但是有一个人是不一样的,那个人就是卧底。”“哦~”众人瞬间明白。第一轮,由黄狗率先发言,“出行工具。”,轮到徐歆烨,“要花钱才能坐。”,白莉滢:“能坐很多人。”,俞佳豪:“很大。”,章泽伟:“司机有单独隔间。”,轮到陈彦博,他抽到的是公交,结合前几人的发言,他觉得黄狗有嫌疑,描述的太宽泛,他自己肯定不是卧底。“价格比以前贵了不少。”他发言完毕。王晟:“有很多座位。”投票时,黄狗大声肯定地说道:“肯定是陈彦博,他说的和我们的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了?我说的和你们的是一个东西啊。”他反驳道。最终众人选择相信黄狗,把他票选出局,“游戏继续?”王晟疑惑地说。“完了,把好人票出去了。”黄狗看似后悔地说。最后经过几轮的描述,只剩下黄狗和章泽伟。“我已经赢了吧?他一票又不能踢我出去。”黄狗发布胜利宣言。最终他是卧底,他拿到的词是出租车。“我就说我不是了啊,票我干嘛。”陈彦博有些无辜。“谁让你说价格贵不少,我们以为是出租车起步费涨价。”白莉滢说。“我的意思是公交车从一块变成两块。”“还是黄狗太会演戏了。”王晟说道。黄狗一脸得意地说:“听完你们第一轮我就知道你们是公交车了。”刚好这时菜也上来了,众人结束游戏,开始烤肉。黄狗率先拿起烧烤夹,娴熟地将几片牛上脑放在烤盘上翻烤。“这么熟练,和前女友没少吃烤肉吧。”俞佳豪经常拿黄狗前女友的事调侃他。“关你屁事。”黄狗装作生气地说。“生气了,生气了。”俞佳豪指着他笑着说,他的目的达到了。他是大专毕业,因而比其余几人的工作时间更早,这时他已经在某互联网公司运营部门干了两年。“我每天十点到公司,摸摸鱼下午四五点就能走了。”他向两个女生吹嘘到自己的工作。“工作内容呢?”徐歆烨好奇地问道。“就P图,审核之类的工作。”“这不是谁都能干,到时候裁员不是第一个裁你。”黄狗反将一军。“哪有那么容易裁员,我们公司蒸蒸日上好吧。”俞佳豪不服地说。陈彦博看着两人互呛觉得很趣,他现在能理解以前的人为什么喜欢看斗鸡、斗蛐蛐,确实有意思。其他人同样抱着看乐子的态度围观,这顿饭在两人的“活跃表演”下气氛热烈,每个人都乐在其中。很快饭局结束,依然是黄狗送陈彦博回去,他跟在黄狗和徐歆烨背后,看到俞佳豪在街对面指着他,笑着对王晟说这些什么,他大声喊道:“我就是电灯泡怎么了!”,黄狗转身笑着说,“没有没有,我乐意送你。”说罢,朝街对面的俞佳豪倒竖了一个大拇指。这次路上三人异常沉默,刚才吃饭时聊太多,没有谈资了。很快到了他家小区门口,“考试加油啊。”黄狗从驾驶座转身对着他说。“小意思包过的,走了,拜拜。”他挥了挥手。“拜拜。”前排的两人同时回应。

回到家中,陈彦博第一时间到浴室洗了个澡,打羽毛球出了一身汗,身上黏黏的感觉十分难受。“我们半推半就的人生,没有和你一样被眷顾的未来~”他跟着正在播放的音乐哼唱,双手抵在墙砖上,整个头下垂,冲走头上的泡沫。今天过得很充实,他心情相当愉悦,晚上玩游戏时也一直哼着歌,一度让金委有些抓狂(他经常跑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