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渟犹豫了一下，语气沉闷的说：“你是久经沙场的天擇氏，所见所闻都远超常人，所以，你能不能实话告诉我，当上天擇氏，真的就会短命多病，不得好死吗？”

周羽听后一愣，“你这个问题…”

李渟认真的看着周羽，等待周羽接下来的回复。

周羽默默的开着车，面无表情。

迄至目前，巨兽出现已经有四十多年，天擇氏亦是如此。

初代天擇氏，二代天擇氏，三代天擇氏，到周羽这的四代天擇氏，至于李渟，应该是继四代【水】天擇氏，锦洪涛之后的五代【水】天擇氏了。

据统计，每一代的天擇氏，数量都固定在十一位不变。

并且固定是【金】、【木】、【水】、【火】、【土】、【雷】、【风】、【气】、【冰】、【暗】、【光】十一种元素，多一不行，缺一不可。

在周羽之前，先后出现过三位【火】天擇氏，所以周羽便是继这三位之后的第四代【火】天擇氏。

每一位新一代天擇氏的诞生，也意味着前一代天擇氏的死亡。

四十年的时间，天擇氏就已经更新换代到第五代了，平均下来，每个人在成为天擇氏后，仅存活不到十年。

于是，渐渐的，“成为天擇氏就注定要夭寿短命”这条论说被越来越多的人默认。

周羽难得认真的想了想，最后，只是淡淡的吐出四个字：“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李渟微微皱眉，对周羽的回答感到意外。

即便是周羽，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吗？

拜托。

他可是周羽诶。

……

不知过了多久，李渟发现车辆已经通过东冀州的警急门。

为了更好的抵御巨兽入侵，世界国际联盟在每一个州都围上了高大宽厚且表面插满各式各样的炮筒及特殊武器的城墙。

警急门是每一个州出入的巨大城门，分别安置在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四个角落位置。

当災穴爆发，兽群袭击州地时，警急门就会同时关闭，外不能进，内不能出，并且会根据兽群规模判断情况作出相应的应对措施。

自从人类在回曙之战取得胜利后，陆地上、海洋里的巨兽纷纷遭到驱逐，回到災穴。

已然接近废墟的玉相城迅速得到重建，立起一道道坚不可摧的城墙和警急门。

侥幸存活下来的李渟靠着一笔不菲的抚恤金和补贴生活到现在，倒是第一次走出这道封闭的高墙。

李渟挪了挪身子贴近车窗，目不转睛的看着城墙外面的陌生世界。

“周羽…”

“嗯？”

“车窗可以开一下吗？闷的太久了，我想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李渟低声说道。

车窗缓慢的逐渐上升，扑面而来的气流吹的李渟眼睛眯起，发丝向后飞扬，心中不由得生起一股快意。

周羽通过车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微微扬起笑容，声音温和像是哄孩子一般：“哟，这不是挺可爱的嘛。”

李渟怔了怔，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竟然破天荒的咧嘴傻笑了一下。

顿时羞赧不已，强装镇定的冷冰冰问道：“你在那自顾自的说着什么东西？莫名其妙。”

“哈哈…没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

周羽意味深长的看向远方，嘴角扯了扯。

“只是…我发现，你似乎也有封闭自己的内心呢。”

李渟皱着眉，没有说话。

封闭内心吗？

或许是这样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