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
“有些事情,并不需要你去做什么,它就会自然而然地发生。上天是公平的!”
是她的声音,她真的陪着我,回到了那个昏黄的年代——只是声音。
“这说明什么呢?”我趴在床边,脸朝下,任由鼻血滴落在地板上,好大一滩红色,黏糊糊。
有点怀疑,贫血就是从这一刻开始。
那是人生第一次流那么多鼻血,我以为流出来一些就能停止,非然也。
没经验,不懂得处理,怕弄脏了床,又怕父母知道会骂,只能如此操作。
多年后的第一次例假,也是不懂怎么处理,用那些粗糙的草稿纸垫着,就去上学了,流得满裤子都是,引来很多异样的目光。最后,还是我爸从家里给我带了一条我三姐的牛仔裤给我换上,他还教我怎么贴住那些奇怪的卫生纸。
尴尬又不知所措。
身体很烫,我的脚丫子碰到一起,都滚烫得要弹开。
“像现在这样,莫名流鼻血,也是应该发生的吗?”我有点不耐烦,因为满手都是血,擦都擦不干净。
“长身体,发烧而已,问题不大。迟早你会相信我说的。”说完,又没了声音。
我翻身下床,用蚊帐把嘴巴擦干净,弄得到处都是。再趴下去,我怕干枯而尽。
妈妈骂骂咧咧地用破衣服给擦干净地板,然后厉声叫我下楼吃饭。
我们家是土瓦房,层高中间用木板隔了一层阁楼,我跟姐妹们睡这层,上面有两张床。
有一次我从梯子上爬下楼,踩空了,没踩到横木上,倒头摔了一跤,脸朝地,门牙被摔龅牙了,嘴唇肿得像香肠。
只能用睡觉来缓解我的疼痛。
姐妹们看到我的惨状,议论纷纷,然后哈哈大笑,我根本不敢醒来。怕醒来后笑声更大,伤害更大。
内心的悲伤无人能懂,眼角的咸味可以证明。
从那天之后,我的牙齿就没好过,也为我的丑,奠定了基础。
隔壁村的稍微大一点的男生,经常伙同其他人一起用石头砸我,他们不是看我不顺眼才这样,而是欺负人是他们习以为常的事情。隔壁村出了名的“烂仔”。没有人喜欢他们。
他们村有个老头住在河边,养了好多鸭子,他经常带人去老头屋子里偷东西。有钱,还有吃不完卖不完的鸭蛋。
跟老头偷的东西不一样,老头偷的,是村里年轻的女子,包括学生。
整个村的风气都不好。
偶有两个品行不错的,那真的是祖宗山发了。
有一天下午,天气很热,放学路上,这个年纪稍大点的“烂仔”捧着头蹲在路边狂哭,听旁边人说是头痛。
我心里暗暗叫嚣:活该!
报应不爽,我幸灾乐祸。没有人理睬他,更开心。或者死在路边,更好!
其实,我也不是好鸟!不过是被太多东西束缚住了内心的恶不得不战战兢兢地保持一点善良罢了。
起码成年后,我发现这个才是真相。
我还记得学前班时候,他和几个男的,其中有三个是我们同班的,都是他们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