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躺在医院的时候,才顿悟,他根本不爱我,心里也没有我。我才狠下心来,放手让他死一边去。
“喂,你在干嘛?”听了妈妈的话后,我打给了他。
妈妈问我:“其实他对你好不好的啊?”
我没有作答,而是拿起来手机,做好了准备。
“跟庄主他们在KTV,怎么啦?”
“没事,我们分手吧。”
是的,我在住院,他跟朋友花天酒地。
删除、拉黑,拒绝陌生号码,那一晚,似乎终于解脱。
如果我早一点狠心放手,就不至于要请假回家休养两个月了。
谈个恋爱,谈得自己崩塌,这世间少有吧。
曾经一度也恨过阿罗,如果不是因为长得像他,自己也不会深陷其中。明明他们都相貌平平。
你遇到过的第一个入心入肺的人,真的会影响你后面的择偶标准的。
眼盲心瞎的自己,根本不配得到爱。
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治愈自己,浑身散发出来的中药味,让我更加自卑。
后来,搬离了那个房子,重新租了一个房。很多东西我都没有拿走,而他,独独拿走了套套。
可笑至极。
身体的承受力,不允许我深陷悲伤,我要好起来才能继续活着。
一直都秉持着一个念头,那就是:爸妈好不容易把我救回来,我不能死在男人手上。
为了救我,爸爸问别人借了很多钱。
我不明白,我们家种了那么多橘子,为什么还是没有钱?
或者那天下午放学时候,飘飞的眼泪,可以告诉我真相。
“你爸妈打架了,不快点回去看看。”邻居上街,看到放学路上慢悠悠走回去的我,跟我讲。
那五公里路,好遥远。
妈妈“喝了”农药,躺在床上不醒,爸爸跪在地上哭,许诺再也不打她了。
从三姐口中得知,爸爸赌钱,输了很多,妈妈骂人,他就拿锄头砸破了妈妈的头,一个伤心,她就“喝了”。
我趴在床边,闻到很浓的气味,但是妈妈并没有喝,她只是伤心过度,哭晕过去了。那味道不过是农药洒了在床边。
我爸不是什么好人,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他可怜又可恨。
他害惨了我妈,不作为害惨了我们几个兄弟姐妹。
遇到一个稍微比我爸好点的男人,都判定他是好男人,没有人教我们择偶,没有人管我们嫁给什么人。
我妈也害惨了我们。
不管对方怎么对我们,哪怕打了一顿,第二天照样讨好他,记吃不记打,事事隐忍,懦弱又无知,过分善良,过分心软。
爷爷死的时候,我们一个人都没有哭,甚至还因为看到做法的人拉链开了而偷偷发笑。
他害死了村里的狗,纵容他妻子,也就是奶奶,对年幼的我们恶语相向,咒骂我妈妈二十多年,可恶至极。
他不值得我流一滴眼泪。
他比陌生人更陌生,更可怕。
但是我妈,在他的棺前,哭得死去活来,痛诉了他这半生的所作所为。
我跟弟弟挨着守灵,凌晨三点多,半跪着睡着了。耳边很嘈杂,姑姑们心有怨言,但不好发作。
“这样都能睡着的他们?”
但是我内心清醒得很,他们不配,他更不配。这是一场欢送的盛宴,我不能熬夜,不能悲伤,无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