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拿起来看了一下,各种玉石籽料参差不齐,看到大老二摸上来的一块黄色石头,夜晚太黑了在灯光下,九叔还以为是云南黄龙玉,仔细看了一下,原来是黄腊石。
说道黄腊石,这里面的水就深了,我们只说行内的东西,在这里我们就不点破了,免得坏了规矩。
腊石顾名思义,就像蜡笔一样油多,早些年田黄石盛行的时候,很多人拿黄腊石作假当成田黄卖给外行人,不过极品的黄腊石确实是难得的,除了硬度不够,没有缺点,圆润手感绝佳,适合盘玩,大件观赏。
九叔三人捞了半天,结果也没发现好宝贝,于是就打算放弃了。
这些玉石籽料估计是当年吴三桂收刮来,用以充当军费,这些黄蜡石估计也是被当成黄龙玉,从云南一并运过来的。
直到前些年,沱江沿岸还有很多大型挖沙淘金船,淘玉石籽料的,在当地还流传着一句老话:“出门叫花子,归来金身价,沅水淘金钻,奇石上河滩。”
很多地方的民瑶和县志记载的历史传说一般都不是空穴来风,比如流传几百年家喻户晓的张献忠江口沉银口诀:石龙对石虎,金银万万五,谁人识得破,买下成都府。
直到后来2014年5月1日发生的特大盗掘倒卖文物案成功告破,截江抢救发掘,张献忠江口沉银的故事才真正浮现世人眼前。
其实住在附近的民众早就察觉到了,胆子大的都买了专业的潜水设备打捞了五六年了,附近古玩市场涌现一大批珍贵的文物,有的珍宝甚至就连博物馆都没有。
这自然是吸引了有关人员的注意,至于我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那个故事的主角算是我的远方大舅哥,娶四川暴龙,享彪悍人生,我从小就喜欢蜀道山。
当时我那个便宜大舅哥倪永孝,还是个小社团头目,当地人河滩上捡到不少古钱币,碎银,很快吸引了大批人探宝寻银。
很明显我那便宜大舅哥属于胆子大的那一批,他们很快组织了人手,有钱的出钱,有船的出船,没钱的出力,很快召集了人。
他们购买了大量的潜水设备,潜水服、氧气瓶、水底探照灯、钢索牵引机,趁着月色的掩护下,把船开到岷江中心。一场持续数个夜晚的打捞在漆黑的江面进行。
江底的银锭都是用木鞘装起来的,选用圆形木材对剖,再将两个半边木材的中部掏空,形成空腔放置银锭后,用铁箍从木材的外部进行加固。
一般每截木鞘装银锭20枚,每枚银锭重50两,合计1000两。
我也搞不懂明代为什么用木鞘运载白银的,用木头做的箱子我还能理解,这木头挖空又重,又装不了太多。
他们用铁锁把木鞘固定起来,然后用牵引机直接吊出水面,船上众人看到这些白花花的银子,纷纷忍不住兴奋大叫起来,每个人都如同打了鸡血,愈发卖力起来。
刚开始水下打捞的几人还在裤裆下藏了块银锭子,随着越来越多的宝物被打捞上来,他们渐渐麻木起来。
金册子、金杯、金印、铜印、金镯子、金簪子、银器、玉石珠宝饰品琳琅满目,堆满整个船舱,一连数日后,江底的财宝根本就打捞不完。
他们急着出货,所以就离开了,直到后来众所周知的永昌大元帅金印流落到市场上,才引起轩然大波,被机关叔叔重视到。
虎钮永昌大元帅金印铸造于1643年农历11月,是张献忠沉船文物中的核心文物,对考证沉船文物性质极为关键。
在金印流落民间之前,那些专家对岷江中打捞上的宝物还嗤之以鼻,直到这个大元帅金印的出世突然就让他们意识到不简单了。
后来我远房大舅哥落网,从他们团队中追回包括永昌大元帅金印在内,还有长沙府天启元年五十两金锭一枚,花鸟、龙纹金腰牌两个。
长沙府天启元年伍拾两金锭是1621年长沙府上供藩王王府的岁供黄金,是已知的明代金锭中的最大锭形,存世稀少,价值极高。
收缴各类还未来得及销售的珍贵文物一百多件,其中一级文物四件,虎钮永昌大元帅金印为国宝级,二级文物十五件,三级文物三十多件,一般文物五十多件,还不包括那些银锭子。
金印是帝王才有资格用的,规格太高了,早就说过,千万不能拿人家的身份证,那玩意虽然贵,一个几百上千万,但是得有命花呀。
索性他们也只是打捞的,顶多也就判个十来年,再过个两三年应该也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