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褚筱焉不知道我的名字,只能这么叫我。
“嗯?”我站定,回头看她。
“再见。”她朝我挥挥手,脸上表情自然,带着一丝即将见到男友的激动,配合上礼貌的微笑,让我在一瞬间想起和莫话安分开的那个蓝色的清晨。
我似乎渐渐开始想起莫话安当时说了什么。
她在将要张嘴回答我的那一瞬间,视线飘到了我身后的天空上,她第一次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直到在极短的一刹后她回过神来,垂下视线看我,才轻轻地说了两个字:“再见。”
经过她身后的车发癫一样按着喇叭,将我的整个思绪拉扯撕碎,让我当时根本没法听清她说了什么。
现在的汽笛声又将我从拼凑起来的回忆里拉到现实,在我想和褚筱焉说再见时,她已经不见了踪影,我也下车,去先前和张黎约好的出站口。
到了出站口前,远远就看到张黎抱着胳膊站在原地,见到我之后,冲我点了点头。
“坐车坐的累吗?”张黎和我并肩而行,问道。
“还好,路上遇到个小妹妹,和她聊了一路,没怎么感觉困倦。”
张黎穿的很日常,长发随意扎在脑后。
“我们在这里等一下我男朋友,我和他一起来的,他去卫生间了,一会儿回来。”张黎停在一家咖啡馆前面,问我,“你要喝什么?”
“我喝不惯咖啡。”我摇头。
张黎点了点头,进去提了两杯美式出来,抬手拿出手机,接电话说道:“对,我们在咖啡馆门口,你过来就可以。”
挂了电话以后,我和她坐在咖啡店门口等着,我们坐在长椅上,保持着恰好的距离。
等待的几分钟内,我一直好奇,张黎的男朋友会是什么样子,是个成功的人,抑或是极具个性且幽默风趣的人。
好在匆匆赶来的男人打破了我的幻想,他穿着得体的西装,面色微红,气息稍稍有些紊乱,一边慢慢平息,一边说道:“在那边遇到了同事,说了会儿话,耽误了一点时间,这位就是你说的,作家朋友?”
他转向我,友好地伸出手。
我与他握手,视线定格在他的脸上,随后我的手就僵在他的手里。
那是一张我前不久刚见过的脸,他就出现在一个女孩的手机里,我甚至还记得那个手机上面挂着一个很丑的熊猫玩偶。
世界真小啊,又或者说,造化真是弄人啊!
这一幕让我感觉像极了那些婆婆妈妈拍上几十上百集的苦情爱情剧里面的烂俗桥段,不出意外下面的桥段可能是张黎因此受伤,在我的安慰陪伴表忠心下与我重新擦出爱情的火花,我们二人重归于好。
而背叛者则会遇上所有的坏事,事业爱情家庭健康处处碰壁,走投无路孤注一掷的犯罪后自我了断或是监禁余生。
我承认在这一瞬间我想的有些多了。
我抽出手,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褚筱焉呢?你和她见过面了吗?”
男人面部表情顿时扭曲,又在一秒内迅速恢复如初,露出一个和煦的假笑:“不愧是作家,现在已经在构思故事了,你说的这个朱什么烟,是故事的新主人公吗?”
“是你的另一个女友,她在路上刚给我看了你们的合照。”我完全不打算给他任何台阶下,直截了当地说出真相。
三人之间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站内往来的人群也安静下来,好似舞台剧上将聚光灯打在主角身上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