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到底生了什么样的病，瞒了我多久？父亲他知道吗？又是因为什么让你生的病？”

楠楠哭颤着摸着手臂上疤痕，一道一道的，依稀能分得出时间的远近。

眼泪脱眶而出，顺着脸颊，浸湿了李以宁的衣服。

被楠楠枕着的手臂，轻轻动了动。

……

“甜……甜甜？你怎么回来了？我……”

李以宁渐渐苏醒，睁眼就看到楠楠的背影。

而听到母亲的声音，楠楠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转身抱住母亲放声大哭。

“呜呜……妈妈……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你疼不疼？……呜呜……”

楠楠哽咽的埋进母亲的怀里哭诉着。

她既心疼又带着责怪，还夹杂着委屈。

这下轮到李以宁蒙圈了，但她很快就整理好回忆，迅速的分析出了原因。

最后接受了自己瞒了二十几年的秘密，终于还是被女儿发现了。

以后……她不仅要自己克制，可能还得要远离女儿一段时间了。

“甜甜～妈妈……”

该如何解释，一边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一边忍不住轻轻拍着楠楠的背，李以宁彩排过无数个场景，但就没想到会是这么发生的。

“妈妈，你……生了什么病……不要再瞒着我了，我看到了。”

王楠楠抽泣着，已经顾不上平日里母亲谆谆教导的礼仪和仪态。

“是产后抑郁引发的双相情感障碍……甜甜，妈妈这些年的克制，让你跟着受委屈了，对不起……”

李以宁没想着继续瞒下去，这些年她一个人守着这个秘密，自己扛着，全是为了女儿。

现在女儿发现了，再瞒下去，可能给女儿带来的伤害更大。

“妈妈……是……是因为我，对吗？产后抑郁……是生我之后……”

“不，不是因为你！”

是产后抑郁没错，但不是因为甜甜。

“甜甜，不问了好不好，起来去床头帮我拿药盒过来。”

李以宁知道自己情绪快控制不住了，想着赶紧吃药。

楠楠闻言，赶紧起来，手忙脚乱的往母亲的房间去找药。

“妈妈，可你刚喝酒……能吃药吗？”

楠楠拿着药回到房里，才想起母亲刚醒酒，现在貌似才下午三点多。

“可……可以。”

李以宁咬着嘴唇，忍耐着，极力压制着想呕吐的反应。

这个感觉她异常熟悉，是发病的前兆。

“好，我给你倒水去。”楠楠把药盒递给了母亲，立马转身去倒水。

一个倒水的功夫，再回来的时候，母亲自己吃完药了。

楠楠还是把水递了上去。

李以宁的病理是极为复杂的，低落的时候需要待在女儿身边；狂躁的时候，有时要远离所有人，特别是她最爱的女儿，有时又想着破坏所有美好的事物。

这么些年，试过好几个脱敏疗法，最终效果不大。

只好自己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尽力扮演好母亲的角色，对女儿的所有真情流露都被她收起来，控制着量对外释放。

“好了，没事了……一会儿就好。”

吃了药后的李以宁，看着女儿惊慌失措的模样心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