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遗传性疾病常源于大脑结构上细微的变化,神经递质平衡失调以及神经元细胞敏感性异常均可引起……”卡洛斯对着空气背诵着,在大量幻境中看见真实的方向前进。他感觉自己的呼吸越发困难,像是溺亡。
“……错觉,是对客观事物歪曲发知觉。病理性错觉常常发生在意识障碍时出现,多表现为错视和错听。经常带有恐怖色彩,常见谵妄状态……”他继续自言自语,走下变成血盆大口般的楼道。墙壁上蔓生出血肉,血肉之上数双眼睛注视着他,观察着他,他一脚踏入了深渊。“……幻视的内容可以是单调的光、色,或是复杂人物、场景与回忆片段。意识清晰情况下出现幻视常见于精神分裂症。意识障碍时幻视多见于谵妄,谵妄状态下到幻视多具恐怖……”
“卡洛斯先生……在……光……”凡斯雅的声音传递着。“闻……烧焦味……在……”
“……幻嗅,闻到环境中并不存在的难闻气味,与幻味往往同时出现,常与被害妄想结合,多见精神分裂症……”卡洛斯站在布满尖叫人脸的大门前,犹豫地看向血淋淋的门把手。“联想障碍、情感淡漠、矛盾意向以及内向型共称4A症状,是本病基本症状……”
他深吸一口烧焦的冷气,用手握住黏糊的血肉用力一扭。
门开了,后面无数游荡的幽灵消失了。
他听见囔囔低语,有某个存在在向自己说话。声音在评论着他的生平,命令他向地狱前行。
他看见炫彩的异色,窗户上的水晶在变化着发出炫目的光芒。
“凡斯雅,奥赛兹,有什么法术干扰了精神。”他继续对着木质的褐色对讲机说着,穿入漫长的走廊。一脚踩在钢铁上尖叫的人脸上,扯着自己的衣领。因为他感觉自己太难以呼吸了,空气是沉重的。
凡斯雅的光芒他看见了,顺着一道道亮起的微光,他前进着。
微光之下,他看见在总管室中搏斗的影子。
困意与疲惫,但他坚持着前行,在无数眼睛注视之下。
——
奥赛兹一脚踢倒了金属傀儡,拿起手杖直接放出灵能闪电将它们毁灭。
“啊,很有趣。”
他回头看去,黑暗之中一只蓝色的秃鹫的脑袋从迷雾中伸出,巨大的身形展开五彩的翅膀。
“像玛丽苏文的女主头发一样。”他看着来者翅膀上流动的色彩与眼睛说道。“我是哪里妨碍了你的计划吗?”
“没有,你并没有。”移动着身躯绕着,秃鹫的脑袋盯着他说道。“这里是我们据点,你闯入了它,但这确实是一种变化。”
“我队友呢?该死,你看墙壁上的花纹都变了,你的力量正在重创这里的环境。”
“对于那些金属人的事情我们很抱歉,但我们相信它们伤不到你。”
“低配版红字是吧?”奥赛兹有点不满地说着。“你是谁?”
“我们?我们是‘残阳烈焰’,克劳德米尔,你呢?”抬起戴着数枚戒指的爪子,他升起了一张桌椅在奥赛兹面前。
“克诺洛斯,他们叫我外来者。”奥赛兹坐了下来,抬头看着他扭动的脑袋。“我队友呢?”
“你放心,我们没有伤害他们,实际上,我们把某个瘟疫的仆从给杀了,他想谋害你们,但可惜来错了地方。”克劳德米尔说道,站在桌的另一边。
“我要去找他们了,告辞。我就知道这个世界果然有问题。”奥赛兹用权杖撑着起身说道。
“何不再坐一会,啊,你居然用这种劣质的信徒武器?而不是一根像样的魔杖。”克劳德米尔看着他手中的权杖说道。
“我有,但不到时候我不会拿出来的。”
“你不想了解更多吗?”克劳德米尔微笑着说道,实际上奥赛兹也不明白他是怎么从这鸟喙上看出对方在笑的。
“这是哪个帝国世界吗?什么时候灭绝令打过来?”
“猜测正确。”克劳德米尔化作人形坐下,用魔杖绘出星图。“不过时间错误,你讲的是几万年之后的事情了。”
“异形?”
“他们不是帝国口中的异形,他们确实是人类,但源于一个特别的来源。”克劳德米尔说着。“我们为织命者效命,他需要一些能帮祂改变命运线的关键角色。”
“平行世界?”奥赛兹坐了下来看向他问道。“我的队友?他们怎么样?你说好不会伤害他们的。”
“我们喜欢算计与变化,但不代表我们就会骗你。放心吧,你做得很好。”
“不对,卡洛斯(Carlos)是卡洛斯(Kairos)?这不对,这是,平行世界?不,不是多元唯一的吗?”
克劳德米尔思索着,好长一会没有给出任何答复。
要是同人文那就衰了……
奥赛兹心中自言自语着。
“我才刚刚开始玩得有趣,这样就结束了?”
“你提出一个有趣的问题,我们需要花更多时间去理解。”克劳德米尔说道,“无论如何,他们四个已经在命运上安排好了轨迹。去吧,继续你的游戏。”
“下次不妨直说,我没想到你的力量居然有那么大的影响。”
“你的身体这只是一个锚定点。”克劳德米尔指着他说道。“周围的至高天的力量足够强烈,让你锚定自己很久很久。”
“这里该不会是奎’萨吧?”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哦——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以后见面再谈吧。”克劳德米尔起身恢复他巨大的身形,在奥赛兹的注视中撕裂开裂隙慢慢走入离开。
周围的疯狂消失了,变化也在停止。
不巧的是,如果奥赛兹能凝视着他的眼睛而不陷入疯狂,这意味着他自己最起码真的是一个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