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燃羽探险短篇之《托雷斯自传》(下)(2 / 2)短篇小说集燃羽首页

由水手所组成的人群之中,不知道又有谁,又一次带头喊了一句:“骑士先生,上!”他刚说完就有海盗开了两发子弹,射在他的腿边,他就不得不停下嘴巴了。

不得不说的是,我跟这些水手其实很适合拍,其实他们每一次都能喊出我的心声,只是有时候我不会承认。当然这次他们要是不说,我依旧会上的———毕竟,这应该是我的最后一段冒险故事。

我打算先上前交涉,单独跟这位海盗船长,虽然知道,大概是没什么效果的,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够兵不血刃地解决。而在我上去交涉之前,我再三叮嘱卡洛斯照顾好我未来的妻子,我神情激动地告诉他: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今后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她!他回了句:当然先生!我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义无反顾,大踏步走到了海盗首领的面前。

我想我大抵该是收敛一些的。我自信的模样,和骄傲的步伐———虽然确是让船上的水手们,燃起了些许希望,可是同样惹恼了海盗的首领,我刚走到他面前,他就朝我脸上扇了一巴掌,我根本没反应过来,自然是躲闪不及的,我又让大家所点亮的希望之光,又覆灭了……这全怪我!

这一巴掌的力道十分强大,我差点站不稳摔倒,得亏我迅速的从背后拔起剑,往地上一插,我才安然无恙地立在了甲板上。而那些海盗们,全都被我的反应吸引住了,他们看到我滑稽的模样,全都发出了“吱吱咯咯”的笑声;而那些原本打算给我鼓掌呐喊的几个,属于我的忠实水手,顿时感觉心情跌落了谷底,便就无所行动了。

我知道今天是难逃血光了,其实我还是有些害怕的,倘若我进监狱,便能换来这一船人的安全;或者是上船的不是我,而是真正的那位大人……其实只要能避免这场灾难,我甚至愿意舍弃我的梦想,我到底是想赎罪的,所以我才走到了这般境地。

我调整心态,说出了大概是人生中最后一段形似演讲的话:“各位女士们、先生们,一直以来承蒙各位照顾,在下十分感激!其实我并不是真正的圣骑士,我只是一个散工农人……”当我说到一半,我就被海盗的首领踢了一脚,飞出去几米远,我强忍着痛,把话说完:“海盗先生……我要跟你决斗!”待我说完,船上的那些伙伴们、先生们、都不忍心的闪过几分泪花,而女士们则是捂住了嘴,害怕发出尖叫……现在好似除了门德斯公爵,其他人都希望我能安全的活着。

“我呸———就你一个废物也配合我决斗?塔!用刀把他干掉”海盗首领愤怒不屑的啐了几口痰,如此嘲讽道,而且看得出来,他已经动了杀心,这代表我确确实实惹恼了他。

“是的老大!”不多时,一位握着短刀的海盗,带着痴笑走到我的面前。我迅速站起身来,向后退了几步,然后转成攻击姿势。他不给我过多反应,迅速拿刀向我刺来,我用平时挥剑的动作格挡了一招,然后迅速向他砍去———我胜利了,可恶的海盗被我反杀了,船内的人又都看到了希望。

“我赢了,能放我们走了吗?”我负着伤,如此疲惫的问道,虽然这句话可能会让船内的人士气再低迷一些,但是我抱有希望,这些海盗会不会放弃支撑决斗,然后灰溜溜的离开。

海盗们听到我说的话,又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欢快的嘲笑声;我也知道是什么结果了,交涉又一次失败了。我指着海盗的首领,又缓又急的说道:“我……要跟你决斗!”我的眼神十分凶狠认真,首领挥手让大家停住了笑,并还以凶狠的表情,说:“很好!既然你这么不怕死,那我就跟你打。”

“不要再甲板上打,现在我也是一个骑士,你如果是弱者的话,你就只会在你擅长的地方,跟我战斗,有胆量的话,就让我来选决斗的地方罢……”我强装镇定说出了这句话。

“哇哈哈———好,我就依了你!很少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了。”他回答的很和气,但是瞪我的眼神却愈加凶狠了,我甚至能听到他磨着后槽牙的声音,我真怕他把牙齿也给咬碎了,他这股力气在咬到我身上,简直不敢想象。

我提出在两条大船中间的海水上,放一只小船,让我们在小船上进行对决,我美其名曰:模拟在马背上战斗。实际上,我是想借助海水的颠簸,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制裁(偷袭)他。最主要的是,在小船上,他的那些个海盗船员不能舞弊协助他。身体差距,战斗经验差距,让我知道强攻是不可行的,便只能智取———对手的身手十分敏捷,船上给我们放下了两道绳索,我和他同时顺着绳索下落,而他下到一半的时候一跃跳到了小船上,甚至还能保持平衡,真是可怕!我只得一点一点下到了小船上。

他拿的是一把不短于我的长刀,不过刀刃上面,我大抵还是占优势的,毕竟这是花了我所有积蓄买来的宝剑。我率先发攻。我自认为我的招数还是敏捷、快速且有力的,不过他在身法上胜我一筹,我的招数,竟然尽数被他躲开了!然后就是攻守易形了,他也向我发起了一串攻击,我转攻为守,勉勉强强防住了他的招式。

他的脸上满是轻视和嘲讽我的笑容,嘴里也是说着羞辱我的粗话。我没有理会,因为我知道当他大意轻敌的时候,我就能有机会攻击到他最薄弱的弱点。这些都是我的经验之谈:先前不是说我和一个散工打过架嘛,最后被席尔瓦拉去劝诫了,其实关于那次的决斗的故事,我原先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的……其实那个散工只是个毛孩子,我就是大意轻敌了,本来是打算稍微教训一下他的,结果被狠狠的反击并羞辱了一番……因为从始至终我都没打算真的打他,我的手掌也只是从他脸上滑过,尽是为了嘲讽。

现在眼前的这个海盗,倒是有点像当初的我;而我就像当初的那个毛孩子。相信我只要不断坚持,属于我的机会还是会有的!果不其然,天空开始刮起了狂风,顺带着下起了倾盆大雨,暴风雨还是来临了。但是船上的,双方的人都不敢随意走动,因为他们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战斗的结果会如何,只得死死的盯着小船,海盗们也不打算撤退,他们还是想掠夺这艘船的。

我和海盗都向着对方奔去,我们的刀碰撞的声音,和雨声雷声混杂在一起,至于船上有没有呐喊声,我们也是听不见的……我们一直维持着双刀对峙的局面僵持不下,突然一股巨浪向我们打了过来,整艘小船都被掀翻了,我和海盗一同掉入了水中———船上的人不敢眨眼。不多时候,人们在雨缝中看到,不断被雨滴和巨浪调戏的水面、被掀翻的船底下,不断流出了红色。

最后一个身影浮出了水面,高举着那把名为『白蟒之牙』的圣剑,高喊了一句:“水手们!反攻———”门德斯公爵的发财号的甲板上乱作一团,卡洛斯首当其冲,水手们也义无反顾,那些优雅的先生们也渐渐加入了战斗,最终这场战斗,我们胜利了!

之后这些贪婪的海盗们和他们的贼船,在暴风雨中,一同沉入了海底。而我们这些胜利的勇士,则全都较安全的回到了西班牙。只是有几名勇士负了伤痕,其中有优雅的先生,也有勇敢的水手,不过在生死面前,这些也显得无关紧要了。

大家也都知道真相了,门德斯公爵就没过多隐瞒,他和这些勇士们和盘托出,说:我这是在诈骗,我有损帕特里克先生的形象,我破坏了门德斯公爵、帕特里克先生以及迪亚斯公爵,他们三个人的交情,要把我送给那位大人审判逮捕……

卡洛斯愤怒了,他发出了一句咆哮,然后痛骂门德斯公爵,此时杰希正站在卡洛斯的身后,而艾米丽却站在门德斯公爵的身后,我真的是越发的看不懂。水手们也给我求情,不过这都改变不了门德斯公爵的决心,我最终还是被送到了那位圣骑士的庄园,他们让我选一名辩护者,我找了同乡的席尔瓦,希望他能帮我解释解释,毕竟他认识我的时间最长,我想他是知道我的为人的。

我被带到了庄园法庭,在我旁边站着的是我的好朋友席尔瓦,而坐在我面前的则是佩德罗帕特里克大人和门德斯公爵,在其他的就是围观在我们周围的,庄园里的其他的人,被这么多人盯着,我还真觉得自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可是我知道:我可是刚救了一船的人,我是一个英雄,一个真正的英雄!哪怕我没成为伟大的海上冒险家,我依然是英雄!

我先是把我的故事我自述的那般,简单的跟他们讲了一讲,然后门德斯公爵细数我的罪状,再让席尔瓦帮我辩护之类的,席尔瓦先是安抚了一下我,示意我不要慌张,然后开始侃侃而谈:“我的好朋友———加亚·托雷斯,他是一个可怜的人!在他的妻子过世后,他就一蹶不振,浑浑噩噩的生活,其实他在很久以前告诉过我,他说他有一个梦想,就是要成为受人尊敬的人,不过随着他的妻子的过世,他也渐渐淡忘了他的梦想……可我一直记得!他被小孩子羞辱之后,想稍微教训一下小孩,可是他又不忍出手,只是跟小孩打闹,后来他找我给他俩评评理,我那个时候是很难忍住不笑的……我很高兴!因为我帮他重拾了梦想……他只是想成为一个成功的冒险的人,这有什么错呢?他曾经连小孩都打不过,如今打败了海盗,你们还要求他什么呢?”席尔瓦确确实实是我的好朋友,他愤愤不平的为我说了很多———很多———我没忍住羞红了脸、湿了眼眶,我也没忍住辱骂了他:“该死,你干嘛说的那么感动啊!”

帕特里克大人最后说了一句:“我记得你,我跟你有过一面之缘,我记得你是一个很有礼貌的人!我相信你是个好人,至于迪亚斯那边,我会想办法处理的。总之托雷斯,你确确实实成了一个英雄———一个真正的英雄!”随后,我带着狼狈的面容,和帕特里克大人互相行礼,我把圣剑归还了他,他也还给了我一百枚钱。

最后门德斯公爵很是惭愧,他托关系帮我买了小屋子,虽然采光挺奇怪的,但是我还是很感激他,我原先以为我大抵是难逃一死了。这个房子,凿了几个小小的门,总是有几个穿着黑色毛衣的小孩窜来窜去,在我家打闹。几年后我还是搬离了这个房子,实在待不下去了。

后来我和杰希结婚了,我们办了个风光的婚礼,我们的朋友,伙伴全都有来参加———我的好朋友席尔瓦,我永远的忠实船员卡洛斯,还有一些记得我恩情的水手们……后来,我和杰希、卡洛斯不断努力,买了一艘小帆船,在一些没有人探索的岛屿冒险,调查岛内的动、植物生长情况,以及一些自然景观,这就是关于我的冒险故事。

1577年冬天,一个名为加亚·托雷斯的、不是很出名的、海上冒险家的回忆记录,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