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一直过着和我一样的，刀口舔血的生活，就没想着用你们的能力干点别的？”和他们相处了一点时间后，耗子慢慢放松了下来，随即问了一个昨天一直憋到现在的问题。

巴德尔想了想，说道：“我们没活干的时候，都有别的工作，我的话，会在农场或是工地打工，干些体力活。”

玛格瑞一边搓着自己的手心，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而我呢，会在空闲的时候到图书馆兼职图书管理员，借机翻翻诗集什么的。”

闻言，耗子连忙摇头，说道：“不不不，我不是说这些，我说的是，当超级英雄什么的。”

“啊？”玛格瑞愣了一下，不可思议地问道“你在想什么？”

“呃，我想你们有着这些过人的能力，难道不会去当超级英雄或是义警什么的吗，反正我从小是看英雄漫画长大的，我要是有你们那种力量，我肯定会去做好事。”耗子解释道。

听到耗子的话，巴德尔不由得干笑了两声，问道：“那你现在又为什么和我们站在一块儿，成为一个雇佣兵？”

莫森和诺斯被这三人的话题吸引了注意，他们聚精会神地听着，想要知道为什么现在的职阶者会选择这样一条路。

耗子苦涩地耸了耸肩，说道：“年轻的时候被人骗，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帮人运送了违禁品，结果被警察抓住了……身上有了前科，又身无长处，从监狱里出来以后自然找不到什么像样的工作，就……一条道走到黑了。”

三两句话，耗子总结了自己悲惨的人生。

“不过说到底，还是家里穷，要是家里有钱的话，我当初未必会被骗，也肯定也有不一样的人生轨迹。”

“那我们和你是一样的。”玛格瑞将鸟笼放在茶几上，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嘿，你觉得那个酒馆里有多少个人是像托尼?斯塔克或是布鲁斯?维恩那样的富二代？”

耗子想了想，不确定地说道：“应该……没有吧。”

毕竟除了变态以外，应该没有哪个富二代会去当雇佣兵吧。

“对，没有。”玛格瑞说道“那个酒馆里，大多数都是收入不稳定甚至有点时候都揭不开锅的人。”

“不至于吧。”耗子有些难以置信“你们的佣金不是很高的吗？”

巴德尔接过话头说道：“但我们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活儿干，而且职阶者想要维护和提升自己的能力是需要消耗大量资源的，那些佣金其实并不够我们生活。”

玛格瑞继续说道：“而且，复仇者联盟、正义联盟从来不缺经费，因为有两个富二代在支撑着，他们能够那些超级英雄发放相当高的薪水。但是绝大部分有钱的老板显然没有钢铁侠和蝙蝠侠那样的格局和觉悟，他们只会花钱请我们帮他们干脏活，而不是去街头制止犯罪，我们……只有接受，或是就此蜕变会普通人这两个选择。”

“那你们不能像蜘蛛侠那样……”耗子忍不住开口说道“或者就干脆当个普通人，这样也好啊。”

踌躇间，玛格瑞说道：“我们当然可以那样，但是，我们又都不甘心那样……我们这些职阶者的能力都来源于我们的血脉，我们的祖先。”

说着，玛格瑞又自嘲般地笑道：“虽说暗杀者的血脉和能力与骑士什么的相比，确实难登大雅之堂，但我的家族以前也辉煌过，我又哪里肯甘心当个普通人。”

然后，她指着巴德尔说道：“还有，你看他这个体型，一顿饭就要吃掉别人一周的口粮才能维持下去，但是他打工赚的钱也仅仅只是维持一个温饱线而已。”

巴德尔有些失神地摩挲着自己的盔甲，说道：“如果我只是当个工人，那我坚持不了多久就会饿死，我祖先浴血奋战才得到的‘龙血骑士’的荣耀就会在我这一代断绝。”

但他的眼神很快坚定起来：“这样肯定不行……所以，即使现在职阶者的圈子已经小到用一个小酒馆就能装下，我也要把‘龙血骑士’的名号延续下去！”

听到这里，诺斯的心情已经十分复杂，他有些低沉地问道：“即使这个名字，已经变成了空壳？”

巴德尔有些愕然地看着诺斯，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但他还是下意识回道：“对，就算它已经变成了一个空壳。”

只是这次，声音黯然了许多，显然他并没有忘记，骑士这个称谓代表着什么。

“原来大家都不容易。”耗子苦涩地笑了笑。

玛格瑞倒是显得很轻松，她哈哈地笑道：“如果能遇到一个有钱的老板，资助我当超级英雄，那我肯定不会在那个小酒馆里窝着，不过这样的老板，上哪里找呢？”

“老爷子，你听到了吧，不同时代的人有不同的追求。”莫森与诺斯暗中交流着“他们做的事情在我们看来确实不对的，但是我们确实没有资格用我们那里的道德观念去苛责他们，这对他们来说太不公平了。”

沉默良久，诺斯说道：“我们把他们带回去吧，带到我们那里去，那里是更适合他们的世界。”

闻言，莫森有些惊讶，但还是表示赞同，他说道：“好啊，不过要等到这次旅行结束以后，而且……”

说着，他轻轻拍了拍背上的黑盒子，说道：“我们还要帮它在这个世界找到归宿。”

又聊了一会儿天，耗子的通讯器响了，这证明行动即将开始。

一下子，耗子又开始紧张起来，他跑到储物柜里翻找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