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顾溪,你到底想做什么?”
“化干戈为玉帛。”
一声冷笑,千秋月幽怨地看着白顾溪,他的目光如同千年的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千秋月缓缓地走到白顾溪的面前,不屑与与愤怒交织:“他杀我师傅,难道我不该复仇吗?”
白顾溪眼眸深邃,缓缓开口:“你该复仇,但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有什么简单不简单的,他杀了家师这是事实。”
“听我一言,你再决定要不要复仇。”
千秋月环着胸倚着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无雨前辈临终前曾来过秋晔山。”
“呵,众所周知的事。”又一声轻笑,千秋月淡淡的表情,鄙夷不屑地说道,“家师来到秋晔山与明子兴发生争执甚至大打出手,之后,秋晔山宣布退隐江湖,不再干涉江湖纷争,无雨前辈带着忘魂草来到蜀中,救活吴宁村百八十条人命。”
“你只看到了表面。”
一声惊雷炸响,窗外风雨愈烈,催开怀疑的花朵,让人不得不探寻当年事实。
“你什么意思?!”
白顾溪阴沉着眸子,表情肃穆而端庄,窗外的雨声渐大,他的声音轻飘飘消散在雨幕中……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千秋月愤怒地拉着白顾溪的衣领,眸中似乎燃起了大火,手臂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却发现白顾溪依旧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他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手,神色冰冷。
“算你好运。”千秋月不忿地说道,却是释然,心中已有成数。
“白道长在吗——”屋外一小吏喊道,声音里带着些许慌张与焦急。
推开门,千秋月躲藏起来,白顾溪疑惑道:“怎么了?”
“白道长,有人死了,”小吏急匆匆道,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林大人叫道长过去。”
白顾溪披上外袍,带着一把白玉勾兰油纸伞,向外走去。
小吏在前面带路,一边注意着白顾溪,一边向他讲述事情的经过。
不久前,有村民在翠竹林外发现了一具男尸。尸体衣衫不整,但面目非常平静,很是奇怪,村民们纷纷猜测是否遭遇了劫匪盗贼,于是便有人报了官,衙门接到报案已经派人赶过去了。
当白顾溪赶到现场时,人群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毕竟还下着小雨,又是如此晦气的事情,谁也不愿意多留一刻,除了衙役和被迫留下来的人。
“可发现了什么?”白顾溪问道。
有人答:“死者是北岸的一个地主,今天刚赢了赌场一笔钱,现在那笔钱不翼而飞,可能是被人杀人夺财了。”
“死者表情平静而安详,身上无明显外伤,似乎并没有经历过什么剧烈的痛苦,一点儿挣扎的痕迹也没有。”一位灰袍老者说道。
那老者盯着尸体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让小官吏将尸体抬到衙门里去,说他要仔细检查尸体,判断他是否有内伤。
“白道长。”林枫出声,他走到白顾溪身边拿出一样东西,一把剪刀,上面已经锈迹斑斑的了。
“这是何意?”白顾溪问。
“这把剪刀在距离死者十步以内的地方躺着,我想这可能是什么关键线索。”
白顾溪接过剪刀看了看,试试手感,发现这把剪刀打不开,支轴已经锈死了。
他看着剪刀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想了想,问:“死者姓什么?”
“姓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