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验科外面等待做检查的人依然排长着队,医院里面人比刚才多了一倍还要多,有的人高高兴兴从检查室走出来,有的人拉着脸拿着自己的化验单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有有的人直接从医院走廊里面哭了起来。
羽天启和武爱华从检验科走了出来,武爱华手里拿着棉球按着羽天启手臂上面,因为刚才抽了血,伤口还没有愈合。
老头坐在检验科外面的椅子上,看见他们走出来,他赶忙起身走了过去:“完了?”
武爱华向他点点头:“完了,刚才抽了孩子三四管血。”
老头用手轻轻拍了一下羽天启的肩部:“回去吃点东西,吃点鸡蛋,等一会我去叫你们再做一个CT检查。”
羽天启和武爱华两人回去病房,一路上武爱华一直查看着羽天启刚才抽血的伤口,生怕伤口再出血。
刚走进病房大门口,一位护士从走廊东头快步的走了过来。
她走到护士站,从护士站里面靠近饮水机的柜子里面拿出一套新的被子外套和枕头外套,她把口罩也换一个:“他怎么又拉到了床上了?他爸爸也不管他吗?”
一位护士正在整理着东西:“男人就是没有女人细心,孩子有他这么个爸也是挺遭罪的。”
那位护士拿着一套新的被子外套和枕头外套又重新往东边跑了过去。
她来到了位于走廊最东边的病房,这个病房是十楼最大的一个病房,里面有四张床位,左边两张床,右边两张床,中间还有一个很大的空间可以活动。
病房内充满了臭味,这种味道直接可以把人拒之门外。
病房内靠近窗户的左边一个男孩在病床上侧着身体,一个身穿着迷彩服外套男人正在用毛巾给男孩清理身体。
男人名字叫韩金石,躺在床上的是他的儿子——韩唐。
韩金石正在用毛巾给韩唐清理着他的身体,水盆放在他的脚底下,他一边给韩唐清理着身体,他嘴里还一边嘟囔着:“你想上厕所跟我说啊,我给你拿着大便盘啊,你怎么能直接拉到了床上?”
韩唐一脸委屈,他觉得错不应该在自己,他大声的冲着韩金石说:“我没有给你说了吗?我给你说了好几遍了,我要上厕所我要上厕所,可是你也不管我啊,你不管我,为什么还要带着我出来看病,你是不是就是为了看着我难受才高兴?”
听到韩唐说出这种话,韩金的心彻底凉透了:“从小我带着你到处去看病,我是没有什么本事,但是我有放弃过你吗?你都二十了,难道你不知道从心里面想一想吗,我的孩子啊。”
韩金石这一刻彻底顶不住了,他慢慢蹲下捡起地上的洗脸盆走去了卫生间。
他到了卫生间就开始洗刚才给韩唐擦身体的毛巾,他一边洗一边叹气,忽然眼泪从他的眼眶边流眼泪。
他用手擦掉脸上的泪水,抬起头来看见镜子自己,他又低下头认真开始洗毛巾。
洗手间外面,躺着病床上韩唐在动来动去,脸上的表情表现出非常的痛苦。
可是现在除了呆在病床上以外,他哪里也去不了,他感觉身处在监狱中,他的脚,他的手,他的头,甚至他的灵魂都被束缚了。
在他邻床的潘东终于是看下去了,他说:“好了,还要半个月就要出院了,忍一忍吧,我们为什么跑这么大老远出来,不就是为了给我们治疗好了病,和他人正常人一样,正常的生活和工作。”
“你爸爸也不容易,你也应该为他想一想。”
对面的病床是一个差不多也是二十岁的小孩子,他说:“命运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我们对于爸妈来说也不公平的,可是我们爸妈他们都没放弃我们,我们凭什么有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