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每次睡觉他就像八爪鱼一样把自己牢牢抓住。
她心头微酸。
生分了就是生分了。
肢体语言是骗不了人。
她侧身又躺下,把散落的衣襟捂了捂。
她没什么奶水,可晚上哄植哥儿睡觉时,他总要在她胸口寻摸。
偶尔倒也会被他咂摸出几口奶。
所以睡觉的时候,她的肚兜经常都是解开的。
肚兜还没整理好,一只大手从背后伸过来。
“好像变大了不少。”
炙热的气息喷在周妍后脖颈上。
“你使那么大劲做什么?!”
周妍被握得生疼,埋怨起来。
“哦,我轻点。”赵澈从谏入流,炙热的吻从她脖颈往下,沿着脊柱一直亲到后背。
“你别动手动脚,我还在孝期!”周妍气急败坏。
“知道,我又没打算做什么。”
赵澈说话算话,只是手指总在她腰间不怪好意地摩挲。
周妍很气他的不识时务,身体紧绷。
父亲过世的悲伤却也暂时减轻不少。
这让她认识到,赵澈看起来一表人才,实际上内里对什么守丧之类的规则其实并没有放在心上。
周妍思量许久,还是把她见过少年赵四的事说了出来。
赵澈沉吟半晌,心情复杂。
他没想到,当初冯骏之言,并非虚言。
石龙还留着皇室血脉,图谋不轨。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没打出拥立赵四为帝的名头?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一直在争吵,分歧不可调和。
周妍坚决不肯回京,也不肯让赵澈带孩子回京。
态度之坚决,前所未有。
周平之死,给了她极大的震动。
她不想再任由他摆布。
当然,赵澈也可以和以前一样把她绑到京城。
不过周妍把狠话抛在前头了,他如果非要勉强,她不惜以死相逼。
她当圈养的金丝雀当得够够的了,如今只想平平静静地过着普通人生活。
赵澈还没拿定主意,出大事了。
负责荆襄剿匪的总兵官,抚宁伯赵永遇刺。
虽然没有丢命,可卧床不起。
剿匪的重担,落到了文官,曾经任兵部尚书的白圭手里。
白圭可是苏贤那边重点推荐过来剿匪的。
这意味着,周妍再多留南漳一天,酒多一分危险。
赵澈迅速作出决断,让周妍带着孩子去南京居住。
两地分离固然难熬,可也是目前的权宜之计了。
周钺还在漕运军里,已经把家安到了南京,老婆孩子都带了过去。
周妍此去,倒是可以挨着周钺家,有来有往,日子好过了许多。
赵澈心情郁闷地返回京城,迅速加快了争权进程。
苏贤的父亲过世,本该丁优三年,可他依旧贪恋首辅之位,怂恿很多人上奏折,准许他夺情。
……
周妍带着植哥儿和大嫂侄儿们经常来往,脸上笑容也多了点。
和家人的相处,更能缓解失去亲人的悲痛。
只是,南京也并非太平之地。
由于对两广和荆襄两地用兵,朝廷在江南征收了大批粮食,发放了大量盐引。
以至于市面上粮食价格不断上涨。
周妍有赵澈养着,自然不会缺粮食吃。
可普通百姓就面临饥一顿饱一顿的窘境。
甚至有住户无钱买粮,把邻居家的小孩杀了吃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