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天也未闲着,提着那位呼呼大睡的家伙,寻了个路便深入林子。
初春季节,草木生花。
枯藤上零零点落的琴叶蓝珊,新枝上的杜红芨,再到池间亭亭玉立的白客鸢,石苔上的紫衣蕊,
无不是百花相竞,春花香放。
溪旁的花草坡上,林晓天顺手摘了个臭香蝽,塞进篮中人的唇口。
阳光透林,照着半坡。
本是温暖惬意,身懒神醉。睡梦人躺在摇篮里,沐浴着阳光,不愿睁眼,突如其来的震翅声闹在他的嘴里,
他满是惊惶的站起身来,却被篮子的扶手磕了下头,
全身随着篮筐翻滚下坡去——
“活瞎子!你tm把臭屁虫放我嘴里!”
他从溪里站起身来,满身是水,目瞪着林晓天,不时喷着口水。
“你不就干这个的嘛...嗑药仔...”
陈衫虽力不行,但却有一副好口技,在山庄主打的就是试药,每当有新丹药的研发,他通常就是第一个实验品。
虽然他的体质百毒难侵,但终归在试药的过程中,愈发身虚。
“艹!你tm...”
正说着,一股恶香再次涌上口腔。
他一把扎进溪水里,一阵咕噜从水里冒出...
“也不知这个地方有没有让静匿丹进阶的草药”
林晓天踱步,一阵苦思。
“嗑药仔,我之前跟你说草药的叫什么来着......”
他正想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溪流上头,思绪之中,拉了泡尿。
“......”
“林晓天!我靠你妈!!!”
......
拓苍山并没有林晓天所寻之物,
摘满各类花后,不知不觉到了小溪上的山涧处。
涧流很窄,流水顺着石沟缓缓前行,林晓天站在石岸一旁,吹着徐风,不觉天色渐晚。
“走吧,去交差了”
林晓天回头,拍了拍陈衫的背,他却不为所动。
“没有位置给你坐了”
林晓天叹了一声,甩了甩花篮,花瓣随着晚风飘起,飞过他的脸庞。
他在看着河的对岸,
“把那朵花摘了”
陈衫指着对岸,
叠石岸崖处,一株皎白的花惹人眼目,花不见叶,亦不见蕊,只有如柳花瓣迎风摇曳。
“蓠岸花,寓意别离再次相见”
风中悠然一句,入得此情此景的林晓天颤了下身子,他一脸惊异的望向衬衫,道:
“你...你不会是铜吧?!”
陈衫不知他在说些什么,并不理会,仍顾说着:
“把它带给萧惜婉,让她在知道你离去后,好有所寄托。”
晚风萧瑟,
林晓天才发觉他的脸色,停滞了
“你答应过我,三年后,必须把她带离萧族。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把握,能够在出去之后颠覆整个南域,但我对你有一种奇怪的信心。”
“到底为什么,萧惜婉到底怎么了?”
林晓天不知,陈衫一个杂役,却把她当作姑奶奶一般奉着。而每次他问起她的身份,他总是闭口不说。
事实上,陈衫只是担心,若是林晓天知道自己托付给他的是什么,他会怕。
因为,那是曾经的他也对付不了的,不然,也不会沦落至此。
“她到底怎么了?!”
密林中,只有晚风在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