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舟辞眉眼带笑,余光瞥向窗外,语气中带着几分狡黠:“不过......你再不放手,我就不用参加比赛了。”
“嗯?”
窗外传来吵嚷声,温玉松了手,移向窗边去不再看他,正好看见胡琦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人。
“你赶紧去吧,胡琦在找你。”
门开了又合上,下楼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她才长舒一口气。
比赛还没开始,她想泡壶茶喝,转身时目光突然一惊,茶桌旁不知何时坐了一个人,半边身子隐在暗处,依稀可见那冷冽刻薄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
“云南?”
她不禁蹙眉,云南神出鬼没已经不是头一回。
伶舟辞走后,没有听见开门声,除非在他们上楼之前,他就在这里了。
可这是她定的客房!
她走过去坐在他对面,气定神闲地开始找茶罐,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云南双手环胸,后仰靠着椅背,交叠的腿有一搭没一搭地动着,鞋尖一下一下地擦过她的裤腿,一开口,还是熟悉的那个人。
“我要是不来,岂不是错过了你侬我侬的好戏!”
摸到茶罐的手一顿,随即恢复寻常。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间客房是我的,王孙殿下。”她不紧不慢地强调。
啪。
云南撑着桌面睨她,眸中冷光渗人:“我一直牵挂你,好不容易有机会来找你,想给你一个惊喜,你却和另一个男人如胶似漆,哼!”
他一把抢过茶罐摔在一边,气势汹汹地站起身,俯身与她直视。
“你知道我最讨厌中原商人,你要是敢喜欢他,敢对他好,我就杀了他!”
如果他说要杀旁的人,那她会担心一下,可对方是伶舟辞......她耸了耸肩,回怼他:“王孙殿下,我现在也是中原商人。”
云南愣住,随即皱起眉头,不悦道。
“你不算!”
欢呼声从河边传来,她也无心饮茶,自顾自起身走到窗边坐下,那雍镇的船在最右边,胡琦伶舟辞李珍宝三人手里拿着船桨,乌央央的人头里,伶舟辞是最显眼,绿水青山间,他是一抹亮色。
云南出现在她身侧,循着她的目光往下看,冷嗤一声:“你要龙头,我可以送你十个八个,你店里四面八方都摆上,何须他费力赢来一个。”
她撑着下巴,凝着河面。
“你说得对,龙头不算稀罕物,难得的是这份热闹。”
“你不是不喜欢热闹?”
云南没说错,她的确不喜欢热闹,但今日,她破天荒地喜欢了,倘若不是受了伤,她还要下楼去同王萍萍和小林一起为他们欢呼打气。
她没接话,反倒是看向另一个方向,提醒云南:“你父王来了。”
卞南王年迈,不能出王宫,便由大王子前来,一群官员簇拥着他走来,子民纷纷行跪礼,而已经上船的选手们行颔首礼。
云南偏不为所动,立在窗边冷眼相待。
“你倒是好意提醒,我却不见得是你关心,与其想法子赶我走,不如想想他要是抬头看见了我和你......”
故意为之,他转过头来盯着温玉,邪笑着俯下身。
椅子被他按住,她往后退不得,起身便撞进他怀里,撇开脸的瞬间,冰冷的唇擦过她的耳尖,云南咬了咬牙齿,胸口愤懑着直起身,第一时间便看向楼下,视线对上一双幽邃的眸子。
蓦地,云南抹了抹嘴角,一脸邪魅地笑了。
“哟,他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