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纵身跃到中间,拿起船桨奋力往前划,试图以速度甩掉船底的“水鬼”们,可仅凭几人之力,根本无法抵挡十几人的围追堵截。
“啊,完了完了完了!”
刺耳的尖啸刺得温玉耳膜疼,她眯着眼睛,脑海里已经开始浮出云南落水的狼狈样,以他那骄傲的性子,一定接受不了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她还等着看笑话呢。
船身如拨浪鼓一般摇晃,有人被晃得头晕目眩,胃部开始扭曲不适,伏在甲板上呕出一滩污秽,云南冷冽着一张脸,实则他也快撑不住了。
“不好,船要翻了。”
温玉双臂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云南逐渐往右沉下的身体。
蓝色的布条系成的大花从天而降,即将沉翻的船被其顶了回去,巨大的冲击吓得水底下的人急急往后跑,云南被甩到左边甲板上,前一刻还在庆幸没有落水,看清来人的一刹那,他的心沉到了底。
最终,紫花船队抵达终点,夺得魁首。
其他镇虽然没有赢得比赛,但也不显得那般失落,反倒是幸灾乐祸起来。
“他们哪次赢得都不是光明磊落,今年终于输了,真是痛快!”
指的是客家镇,更是陈应龙。
“仗着有个财大气粗的爹为非作歹,今天也算遇到对手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伙子,真是勇气可嘉。”
“陈应龙记仇,肯定不会放过他,渍渍,惨咯。”
另一边,比赛结束之前,陈员外赶到现场,他本无意前来,听闻大王子殿下出席,便急吼吼赶来讨好,官员们看他的眼神十分不友好。
他虽只是个员外,但他的父亲在战场上救过卞南王,算是卞南王的恩人,因而他们一家在客家镇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他才不会将这些官员放在眼里。
大王子倒是给他几分薄面,还给他赐座。
“本王受邀前来观赏比赛,待会儿要给魁首颁奖,员外可要一起?”
来的路上已经得知客家镇输了比赛,自己的儿子被人踹下水,给他这张老脸都丢光了,他已经让人去查是什么人做的,绝对要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
“既是邀请大王子殿下,下官去不合规矩。”
“那就请员外在此稍作歇息。”
“是。”
大王子笑了笑,起身前去,官员紧随其后,有人欢喜有人忧。
云南虽然没有变成落汤鸡,但也十分狼狈,众人都在瞻仰大王子时,他却视若无睹地与之擦肩而过,胸口的三角玉坠叮当作响,一如他烦躁的内心。
虽然没有赢下比赛,但伶舟辞等人的行为值得嘉奖,更是令人敬佩。
面对夸赞,伶舟辞只说了一句:“友谊第一,比赛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