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计,今日把你压箱底的本事都使出来,像什么烧大鹅、焚羊头蹄、咸鼓芥末羊肚盘、蒜醋白血汤、五味蒸鸡、元汁羊骨头、糊辣醋腰子、蒸鲜鱼、五味蒸面觔、羊肉水晶角儿、丝鹅粉汤、三鲜汤、菉豆棋子面……都给俺上来!”
杨泽风苦笑道:“你说这么多他记得住吗?”
谁知郝大计拍了拍胸脯道:“不止这些,还能多加上几道菜,管教两位小爷爷吃好!”
祖大寿笑道:“要是厨子能挂个衔职,大计起步得来个总兵!”
郝大计堆满了褶子在脸上:“小爷过誉了,小的先去了。”
祖大寿挥了挥手,一旁伺候的婢女也全都离去,他这才说道:
“风哥,你还活着真不孬,还以为你也死在倭奴手中了,只是你怎的不去找俺爹到凤凰城,去的混入府上来了?
那里修盔甲苦了点,终究是安稳些。”
杨泽风从与祖承训分离说起,一直到城内外的见闻,而祖大寿听着杨泽风说的朝鲜杀倭见闻,拳头一直攥的死死的,仿佛身临其境一般,心想下次说什么也要跟去。
最后杨泽风问道:
“俺这才离开广宁多久,怎的发生了这般变化?史三叔他们还在城外,我得弄清发生了什么再出去,然后找祖帅,你可有有带的话?”
面对杨泽风的疑问,他说道:“稍等片刻。”
等祖大寿再回来的时候,身边是一个四旬左右的中年人,头戴方巾,身着一袭青色道袍,竟有些仙人之姿。
祖大寿分别给两人介绍道:“这位是家父的幕僚,也是俺的老师,道号道真,恰巧赶上养病留在了家中。”
“老师,这是我的好兄弟,从朝鲜战场的死人窝里爬出来的杨泽风,原来的史游击麾下,有几个问题请教。”
杨泽风赶忙执弟子礼说道:“见过道真真人。”
“莫要客气,既是史游击麾下,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杨泽风把自己心中的疑问说出后,道真真人紧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量什么。
“既然问了老夫,那便与你解疑答惑,但能听懂几成,就看你的悟性了。
自郝巡抚去岁去任,宁远伯被弹劾免了总兵,一时间辽东没有了主持的大人物。
后来听闻鲍晞颜要接任辽东巡抚,谁知还未曾到,便换了赵耀任辽东巡抚,这两位,和去岁弹劾宁远伯致其解除兵权的的朱应毂有一个共同点,要么是山东人,要么在山东为官。
而他们的背后,要说没有阁老的影子在下是不信的。
联想到去岁申阁老去职,宁远伯才受到贬黜,后来的王阁老就像走马观花一般,没几个月也去职。
可想而知,咱们辽东这片地界,是上头那几位下棋的棋盘。”
道真指了指上面,意味不言而喻。
杨泽风快速在脑中过了一遍,这些人里除了李成梁,只有一个申阁老自己知道,应当就是申时行。
道真继续道:“自夏言起,居正殁,这阁老之间的斗争,尤其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