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寒暄完,久未开口的韩渠问道:“小风,城内什么情况,为何不让吾等入城弄清楚了?”
“清楚了,不是专门针对咱们,而是上头那几位打架,波及到了咱们。”随后杨泽风大概说了一下情况,除了韩渠若有所思之外,其他的都是些一根筋的大老粗,反应不过来。
史召明道:“既如此,那咱们就去凤凰城寻祖帅,反正这条路也熟了。”
“好!咱们启程!”
有了几人的马,拉起货物来方便了许多,汪七不知道从哪里搞的银子,给汪中兰又准备了一辆马车。
再次返回海州卫的时候,想念瘦马的吴钩心里直痒痒,可惜囊中羞涩,几人这一路上还要吃喝用住,银子要省些花。
过了海州卫,向着东南方向的凤凰城行进,中途便没有了大城。
祖大寿看向优哉游哉的杨泽风,觉得自己好像银子被坑了,一路上他已经和闲不住的吴钩混熟,觉得自己那银子花在骑瘦马上,要划算的多。
他骂道:“风子,你个狗才,这一路走来,俺也没见你赚了一分钱的银子!”
杨泽风指了指前方的村镇说道:“从现在起,才是赚银子的时候。”
几人到了村中,准备休息一夜再走,谁知杨泽风并不与他们去吃酒,反而来到了村中的大街上,卸下来货物,支起来一个摊位。
这让常年都不会入城的村民们觉得好奇,一些孩童初始都是远远的看着,有些害怕不敢向前,一直到他将玩具都摆出来后,孩子们才围了过去。
由于当下秋收已过,大家都是比较清闲的状态,自从杨泽风摆下摊位,这消息便一传十,十传百,整个村子都知道了,大家都来逛逛。
“这棉布不错,当家的,家里也该添置些新衣了。”
“不错,小货郎,此棉布怎么卖?”
杨泽风见是那药斑布,答道:“八钱银子一匹,这可是俺从松江府运过来的,本打算去镇江堡售卖,可那边听说不太平,就沿途售卖些。”
刚一说完,汪中兰的眼睛露出了惊讶的眼神,对这个价格有些不可思议。
“嘶~贵了些。”
杨泽风笑道:“当家的,这布质量你摸摸,不比你身上这件舒服多了?况且省的你再进城寻铺子,这舟马钱不就省下来了?
况且,城里人狡诈,你怎知去了不被诓骗?”
那中年男子说道:“嘿,你个小货郎说的没错,城里人最是狡猾,上次去帮人照看了下行李,却被诓少了物件,赖了俺一两银子,心痛的紧呐!
你这布俺摸着不赖,再便宜些与我?”
汪中兰看着两人的吐沫星子四溅,觉得这杀价仿佛是在打仗一般。
终于,杨泽风大手一会,“小兰呐,裁衣服与这位大娘。”
汪中兰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便去裁布与那中年妇人。
待其走后,汪中兰撇嘴说道:“分明是你二钱四的本批来的,却六钱二的卖价售出,你心可真够黑的。”
杨泽风语重心长的说道:“俺这叫双赢,你看刚刚那对夫妇,他们觉得自己吃亏吗?”
“当然不亏!家里头的,你先别急,俺说被诓了一两银子,这不是附和着那小货郎说,等他松了警惕,俺才好杀价。”
妇人脸色缓和下来,摸了摸手上的布,又露出了喜色,“这松江布就是好,今年收成不错,买了这好布,多给家里添几件新衣。
当家的,你可真厉害,竟能杀下小两钱银子来,看那小货郎耷拉的脑袋,咱们真是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