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的手伸向皇帝,皇帝看着这小孩子心里舒坦的不少,仿佛刚才的勾心斗角从未发生。帝乙将脸凑了过去,这小婴儿竟扯了他的胡子!
子受和姜氏扑通跪在地齐声急切地道【父王恕罪!是儿臣管教无方】
这二人的举动倒是吓了皇帝和周围人一跳,但皇帝并无怪罪之意扬声【无妨,小孩子不怕生才有趣,若如此小的婴孩都像子受与儿媳一般,方才庚儿就给朕行个叩拜大礼了!】此话一出,兄弟三人放声大笑,皇后在一边偷笑一声。
子受和姜氏松了口气,皇帝在兴头上,便命二人起身,二人答谢后便起了身。
皇后行了一礼道【陛下,臣妾到了时辰用药了,错了时辰怕是不好呢。】
【无妨,你自便就是】随后对台下言辞冷峻道【众爱卿今日也累了,无事便先跪安吧!】
【谢陛下,臣告退】
【谢陛下,臣告退】
【谢陛下,臣告退】
众臣退去,殿内只剩下帝乙比干微子三兄弟与子受夫妻二人。
姜氏直直地跪了下,行了个大礼,郑重道【皇父,儿臣有一事相求。】
四人一愣,明明刚才还好好说着话怎的突然便有事了?
【儿媳快起,自己家里莫要如此生分】
姜氏一叩道【儿臣请皇父赐字于庚儿。】
【就这么点事如何能行如此大礼,你快起,朕都想好了】帝乙示意,子受连忙搀扶,顺手拍了拍她腿上的灰尘。二人对视,甜腻一笑,如新婚夫妻一般。
帝乙思索了一下【禄,福也。便取为禄父,取多福多寿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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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惠阳宫内
韶贵妃气的骂道【你是长子,和襁褓婴儿争什么??】
微子平心静气答道【母妃,您不明白,我不在他一出生就断了他的后路,来日我与三弟争起来,他便有了优势了啊。】
【愚蠢至极!】韶贵妃看着眼前跪着的自己的血肉,心想自己的孩子居然能如此之蠢笨?【你胜过子受的便是这一贤名,今日的事若是发酵起来,你岂不是多了顶悍妒的帽子?】
微子撇了一眼,周围的侍女內监纷纷退去,殿内只剩这母子二人,微子直截了当【您若是有能耐,就夺来那中宫之位,让儿子也有个嫡出的身份,您如今如此气急败坏,不就是夺不来中宫之位,还怕日后登不上太后宝座而低人一等吗?】
【混账!】韶贵妃一耳光打了过去,干脆响亮。微子也不躲,直直的跪着,腰杆始终不愿意弯下,像狂风中屹立的松柏。【你涨了能耐了,仗着我的势力拉拢朝臣,如今还敢挑我的不是了?】
【母妃,您若无此心,儿臣何必辛苦多年,大不了儿臣不争了便是。】微子目光犀利盯着韶贵妃,最终韶贵妃还是软了下来,毕竟她一介女流,想要荣华富贵除了靠夫君的宠爱便是子嗣了。她入宫多年只有这一个孩子,虽然之前也有过两个孩子,但不是夭折了便是没生下来。如今她人老珠黄,想要宠爱是不能了,只能靠着这唯一的儿子了。
韶贵妃缓和了下,坐在榻上,死死盯着微子【本宫这一辈子轰轰烈烈,前半生我说一从没人敢说二,如今我势单力薄,连亲生儿子都要顶撞我。】韶贵妃说到这,眼里含泪却依然铿锵【你倒当真是像极了本宫,也像极了你那凉薄的皇父。】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流到脖颈,最后消失在脖颈处。韶贵妃生生将剩余的眼泪憋了回去,话锋一转竟柔和了些许。【罢了,你起来吧,坐。】
微子坐在韶贵妃面前,二人好久没说话,韶贵妃思量了好久才开口道【我的儿,你若是累了,咱就不争了。】
微子看着母亲的眼,没有了刚才的凌厉,是一种心疼,不知是对他;还是对自己。
微子避开了韶贵妃的眼神,沉默了些许时刻,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娘,儿子累了,先回府了。】他没有管韶贵妃即将说出口的话,行了礼便头也不回的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