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曜:“那天我得知消息,在赶去谢府的路上遭高手追杀,受伤中毒,散尽内力才侥幸得以留存性命。”
裴忌盯着他的眼睛,不死心的又将他的手拉了过来,仔细搭脉,眉头却没有丝毫舒展。
“没有用的……一切都已经迟了……”
一切都已经迟了,谢氏如此,谢时兮亦是如此。
织鹤回了小望山,那娅见她回来时面色不佳,便做了她最喜欢的梅花甜汤,可是织鹤却已改往常习惯早早就已就寝入睡,那甜汤竟一口未动。
这夜,织鹤做了一个梦。
梦里,大火涛焱扑天,浓烟滚滚,不见方向。
她又变成了十三岁时的模样,她站在大火之外,眼睁睁的看着另外一个粉色人影被大火吞灭。
她大叫着那个人的名字,痛苦而又恐惧的惊醒过来。
待清醒下来,早已是大汗淋漓。
而那自眼角垂落的晶莹却格外亮眼。
出了汗,便再没了睡意,此时庭院深深,山野也都寂寥,织鹤心念一动,提着两坛酒,就去了徊月巷的裴府。
果然,裴忌也未入睡,织鹤翻墙而入,落在檐上时,裴忌正在院中饮酒买醉。
织鹤飞身而下:“师兄,请你喝酒。”
裴忌瞥了一眼她,继续自顾自饮酒。
织鹤弯弯腰,歪着头看向裴忌:“师兄?”
裴忌却也只是瞧着她,眸色不变。
织鹤见他不理自己,只好自己开了坛酒坐在他对面。
裴忌看着她这个样子,忍不住皱眉开口道:“没事,少喝点酒。”
织鹤笑笑,随意搭手就是斜斜靠下,那股散漫劲又浮现开来。
裴忌却继续道:“适才,你都听了去,本该放心的,怎么又找到我这儿了?”
刚才,吟霜居檐上,裴忌就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存在。
织鹤歪头靠在自己的指尖,咧嘴一笑:“就知道瞒不过师兄。”
“我这不是想到你今夜肯定难以入眠,这不才来陪陪你的嘛!”
裴忌无奈摇摇头,起身还是将她带来的另一坛酒,打开来,自顾自饮。
织鹤垂眸轻笑,将自己手中的酒坛送了过去,裴忌会意,无奈却也宠溺的将手中酒坛碰去。
织鹤抬头畅饮一口,便如醉如痴的侧躺在桌案之上,侧头望着天边西垂的月亮,怔怔的开口问道:“师兄,你和他……”
她问了一半,留了一半。
并不是因为她醉了,只是织鹤突然惊觉自己竟然对谢时兮开始感兴趣了!
“什么?”
裴忌醉意上头,听的不太真切。
可下一刻,织鹤却一脸见了鬼的样子猛的站了起来,像风一样离开去,徒留一脸懵懂的裴忌。
没过多久,她又走了回来,拿起自己的那坛酒,径自去了裴府的西苑。
“回自己家去!”
织鹤:“别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