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仇一脸委屈,明明他说的那些话都是陛下原话啊,他不过复述了一遍。
”陛下,属下刚才查探了一番,那些杀手不像是前朝余孽,反倒是像幽灵教的杀手。”一个金吾卫走上前来,目光冷静的说道。
景御听他这么说,眼神顿时就是一沉,这场刺杀明明是他故意安排的,按说都该是京兵,怎么会变成了幽灵教的杀手!
孤独极那个老匹夫,莫非暗中勾结了幽灵教?独孤极联合关中士族压制皇权他可以隐忍,但要是勾结打着复兴前朝作乱的幽灵教,他是决计不会退步的!
“可有证据?”景御不动声色的问。
那个金吾卫走近景御,在他身侧轻声道,“那些黑衣人身上都纹着彼岸花图案,看颜色,不像新纹上去的,而且据属下观察,他们都中了一种慢性毒药,这是幽灵教一贯控制教众的手段。”
景御看了一眼地下的残肢黑血,面无表情道,“收拾一下,这件事先不要透露风声。”
长孙仇和那金吾卫对视一眼,心中一凛,屈膝道:“喏!”
纪蕤虽然不知道景御这里发生了什么,但她心知肚明,男子敢孤身涉嫌,绝不会没有后招,只是那些黑衣人出现的着实蹊跷,要知道今天的青云山基本被围得水泄不通,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悄无声息的混进来的?
还是早在今天之前,他们就已经埋伏在这里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细思极恐了。
纪蕤若有所思的走了一刻钟左右,前方隐隐传来了脚步声,从脚步节奏判断,是两个男人,而且没有武功。
纪蕤漫不经心的又行了十来步,在一株半人高的花树下,和来人相遇。
“纪姑娘。”陆言紧走两步,快步来到纪蕤面前,看她安然无恙,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陆公子。”纪蕤朝着陆言笑了笑,对于这个一直对她释放善意的男人,纪蕤非常有礼。
两人说起了自岔路口分开之后的事,得知他之所以会找来,是受纪蕤婢女林润的恳求,纪蕤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
“纪姑娘,听你的婢女说,你们是租车来的,也没带护卫,这也太不安全了。”
陆言慢条斯理道,“孟府是在南区吧,刚好我顺路,晚点我送你们回去。”
“纪姑娘。”谢怀真见他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似乎没完没了,不得不插言道,“和你同行的那位郁公子,现在何处?”
他语气生硬,近乎质问。
纪蕤虽然听着不爽,但也没在这时节上和他斗气,伸手指着小路的尽头,语调散漫道,“应该还在那,自己去看吧。”
听她这样说,谢怀真和陆言对视了一眼,两人心里都涌现出了不好的预感。
两人亲自上前去察看。
纪蕤没有跟上去,而是转身向峰顶走去。
她打算接林润下山,然后找个客栈住下,接下来的事,她真一点也不想掺合。
然而,现实总是这么让人意外。
纪蕤登上峰顶时,目之所及,观澜台上不是想象中的野宴群欢,而是安静如鸡。
观澜台上乌泱泱的跪了一群人。
纪蕤猛的顿住脚步,抬头看去,那随时都有可能倒塌的石碑上站着一个男人,山风吹拂间,一袭玄袍轻轻鼓动,乌发飞扬。
在他的左右,有数十名手持横刀的战士护卫着,各个人高马大,目露精光。
纪蕤心中一震,万没想到他经历了刺杀不去追查凶手,反而大张旗鼓的来到了观澜台。
玄袍男子缓缓转过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