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见,她还是和离开时的一样,岁月让他成长,让他逐渐苍老,可他的妻子却从未发生过变化,她的青春就像一层笼罩在身上的迷雾,美丽、莫测,叫人情不自禁的深陷。
“你来了?”她俏生生的回头,用那稚嫩的小嗓子叫他,“过来。”
蚩尤觉得自己脚下大概生了根茎,他不会动,只知愣愣的望着她。
这个画面有多少回了?每回在梦中她都是这样笑吟吟的叫他,等他冲过去,将要抱住她的时候,她又如飞起的泡沫消散在天地间。
蚩尤不敢动了,他不知自己站了多久,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他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踮起脚在不发出一丝动静的情况下,极其缓慢的朝她走去。
下一秒,赵初心的掌心里多了一块石子。
她忍不住笑起来,抬头问:“给我石头做什么?”
整个天地,忽然安静下来。
他听不到周围的鸟叫,看不到远处的山峦,眼中、耳中只有她一人。
“是石信。”他仍是不敢置信,这个女人是真的吗?她不是转瞬即逝的幻影?
“石信是什么?”赵初心抬起头,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风掠过她的长发。
他忽然有了摸一摸那几率青丝的冲动,可手刚伸出去,又僵硬的收回,说到底他仍在怕。
“是一种原始的交流方式,如果对方送的石头平整光滑,代表对方很快乐。”他低低地说。
“如果送的石头凹凸不平呢?”赵初心垂下眼。
他顿一下,说:“代表对方很担心你,他不快乐。”
赵初心摸着石头凹凸不平的表面,整个人有一瞬间的怔忡。
未等她回神,人已经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那样用力的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碎,混入骨血的力道,一种饱含着痛苦的沉重。
她是真实的,是有温度的!
他瞬间赤红了眼,心中也跟着一阵抽紧,她曾经和他说过,眼泪不会换来敌人的同情,他的无能,只会被万人践踏,因为同情弱者,是对大自然的背叛。
可他如今唯一想做的,是紧紧拥着她,对她诉说自己的思念和痛苦。
哪怕她曾背叛他,践踏他,在他心目中她依然是最特别的存在。
就像他的迷惘、他的懦弱,从来只在她面前展露,因为她是他最爱的妻啊!
肩窝的位置传来一片湿润,赵初心知道这大傻子又哭了。
她轻轻一叹,双手穿过他的胳膊,就像过去一样一下一下轻轻拍着他的背脊。
不管他如今是什么地位,外人如何传他,在她心中,他依然是那个站在废墟中,充满迷惘,一无所有的少年。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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