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天色开始暗下来,天边的云彩慢慢染成黑色,一片乌云悠悠飘了过来,不一会就布满了整片天空。
一刻钟后,雨淅淅沥沥的开始下,下了不久,就开始变大,雨水冲刷下来,将一切该存在的,不该存在的,都洗刷了个干净。
“侯爷,解决完了。”曲觞面无表情站在秦玄身前,恭敬说到。
秦玄负手站在屋檐下,看着院子里的满地尸首,鼻尖萦绕着浓重的血腥味,鲜血混着落下的雨水,汇聚成一股股小小的溪流,弯弯绕绕流到一起。
“侯爷,什么都没找到。”曲商从屋里出来,冒着大雨,快步走到秦玄身前。
“再找。”秦玄淡淡开口,说道。
曲商上前一步,“侯爷,雨下的越来越大了,您的身体”
“我没事。”秦玄抬眸,看向天边,那里黑沉沉一片,云层里翻滚着乌黑的云朵,看来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
曲商欲言又止,想劝慰,又知道秦玄不会听,最终他还是点点头,带着手下继续搜着他们想要的东西。
“姑娘,你怎么趴在窗边啊,待会儿生病了可怎么好。”珊瑚端着茶点走进内室,就看到孟若词趴在窗边,看着外面,窗户开的大大,那雨水都吹了进来。
孟若词闭上眼睛,任由雨水打在脸上,冰凉的雨水让大脑清醒了不少。
珊瑚将茶点放在软塌前的小桌子上,方便孟若词伸手就能够到。
“姑娘,你快进来。”见孟若词没动静,珊瑚又说了一遍。
“珊瑚,你的家人呢?”孟若词将下巴搁在手臂上,偏头看着珊瑚。
珊瑚在孟若词下手坐下,拿着针线,在给孟若词做荷包,闻言,她微微抬头,说道:“珊瑚的家人都在江南,伺候老侯爷,老夫人呢。”
孟若词问:“那你不想她们吗?”
“想啊,但是每年春,侯爷都会回江南,那时珊瑚也能回去看望爹娘了。”
“真好。”孟若词转回头,看着外面的雨水打在树上,树叶被雨水冲的往下摆,但依旧坚强的没掉落。
她也想她爸妈了,珊瑚还有回去看家人的机会,她这辈子还能不能见到家人,都是个迷呢。说来也奇怪,当时天天在一起的时候,她嫌弃他们的不行,啰嗦,唠叨,弟弟还是个白痴,幼稚鬼,但是当离他们这么远,这么久后,她又特别想他们,特别特别想。
房间里的烛火发出噼里啪啦的燃烧声,打断了孟若词的思绪。孟若词想了想,随口问道:“那个白公子是什么来历啊?”
“白公子是侯爷的好友,他是白家的大少爷,白家是江南有名的富商,经营着好几家钱庄。”
“那他叫什么?”
“白骞。”
“那,那个赵晓蝶又是谁啊?”孟若词看着窗外,闷闷问道。
珊瑚抬头,看了一眼孟若词,又低下头,抿嘴偷笑,她想了想,发现自己还真不知道,那个赵晓蝶是什么来历,她想了想,才说:“这个珊瑚不知道。但这个赵姑娘,其实是白公子带进府的,跟侯爷没关系。”
不是秦玄带进府的?孟若词心中涌上一丝的喜悦,但她是不会承认她有点开心的,“哦。”
“姑娘,那个赵姑娘真不是侯爷带进府的。”她的反应太过平淡,珊瑚以为孟若词并不相信,不由抬头强调。
“你今天上午可不是这么说的。”孟若词看她一眼,故意说。
珊瑚放下手中的针线,不好意思的说:“我那不是听厨房的人说的嘛。”
“那你现在怎么又改口了?”
“姑娘你下午睡觉的时候,我特意去问了问管家。”珊瑚一脸认真。
“”这傻姑娘,她竟无言以对。
房里的蜡烛逐渐缩短,夜色渐浓,陪着孟若词的珊瑚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困意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