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得到他的保证,心中窃喜,不枉他说了那么多话,“既如此,本官也去搜索别的线索。顾公子请便。”
“多些县太爷。您忙。”
两人寒暄许久,俨然是忘记了地上还跪着的贺宝财。
将要抬步,县令被县丞轻轻扯了扯衣袖,“大人,这孩子还在呢。”
县令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看着贺宝财的眼神了很是不喜,“好了。你先起来。你母亲的事,本官会给你查明的。”
原本绝望的贺宝财闻言,顿时有了希望,双眼亮瞪瞪的,直接给县令磕头,“谢谢县太爷!谢谢县太爷!”
可是他却是忽略了县令说的是给他查明,而不是给一个公道。事情要“查明”,结果与缘由有许多,到头来引起祸端的人,是说不定的。但是公道,却是公正的,只有一个。
而他得到的是“查明”,连一个“真相”都不曾得到。
聪明的人,都懂了,一脸平静。不聪明的,也都一脸感激。
这结果,大家都是合心意的。
贺宝财又给县令磕了个头,便牵着牛回了家。只是才走出人群,就被一早躲起来的贺宝福给拽住了。碍于众人的面,贺宝福只是低声地骂了几句,一根头发丝都不敢动贺宝财的。
可单单是这般,就叫人皱起了眉头,对贺宝福很是看不上。
县令见此,也只是眉头皱了一下,并未多言。
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那户人家的家务事都没有闹上公堂呢。
县令带着人,呼啦啦地来了,又呼啦啦地走了,什么都没弄明白,却留下了许多的悬疑,叫村里的人都议论纷纷。
贺云儿看了一眼温润清朗的顾禹,一言不发地回去。
顾禹叫一个护卫推着他赶上贺云儿,当着周边聚集过来的目光,毫不顾忌地问:“你为何对我视而不见?”
贺云儿耳后根都红了,仿佛听见了那绵绵不绝的指指点点,低头,侧脸不看他,道:“公子多虑了。我只是个村姑,不敢污了公子的眼。”
“你就是嫌弃本公子是个残废!”贺云儿只两句话,便将顾禹的怒火挑起,更把他深藏于心底的自卑揭开来,整个人显得阴郁暴躁,如同一条被激怒的蛇,阴冷危险。
贺云儿停住脚步,转身,静静地看着他,惨笑:“即便是残废,与我也是云泥之别。你是云,我是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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