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莫余对杨经理的了解，放在去年打疫苗赞助街道时，这笔钱定能申请下来，毕竟当初诊所刚开，需要在极短时间内把品牌效益推广出去。

花钱，必能换来业绩。

可如今，品牌效益已塑造起来，创业最初期的困难已度过，诊所开始考虑的是回报与收益，在砸钱做运营上，将会谨慎与节省更多。

杨经理在运营上不是一个大方的人。

相反，她极为抠搜与苛刻。

一旦诊所赚钱，她心中想的是，花最少的成本，甚至不花成本，就把钱给赚了。

最好是空手套白狼。

这基本上，是目前所有小微企业的通病。

想赚钱，又不想花钱做运营。

哭穷，抠搜，甚至白嫖，几乎成了一些企业的标签。

“我尽量！”莫余欲言又止，看到陆店长这般热情，他有时候反而不知该如何拒绝，他刚才的话，其实也是客套话。

场面话罢了。

杨经理在办公室下达指标时，只要业绩跟活动场数，却丝毫未提起经费与物资问题，由此可见，杨经理心里估计也没有预算。

没预算，就意味着……她想白嫖了吧！

“哎！”

“烦啊！”

莫余有点心烦意燥，不过他并没有立刻返回诊所，找杨经理沟通此事，他在等领导亲自找他。

他今天一而再拒绝了林泠，林泠那狭窄的心胸，看到他肯定会不高兴，自己还主动在她面前晃悠，这不是蠢是什么？

离开了电影院这一层楼，莫余乘坐扶梯来到三楼。

三楼教育培训机构林立，涵盖了语数英这三门刚需，还有体适能、舞蹈、美术、编程、国学等等。

自从教育局管控学科类后，三楼的语数英刚需培训机构，业绩直线下滑，处于倒闭跑路的边缘，唯有非学科类还保持着业绩蒸蒸日上。

去年的时候，莫余还与语数英这三家培训机构有过深入合作，去他们机构里面给学员做过口腔检查与讲座。

可教育局管控学科类后，莫余就不再去了，不过他却深知，就算管控了，一对一的语数英辅导课，依旧是个天文数字。

高达一节课八百块。

知识的价值，果然用钱来衡量，是个很高昂的数字。

如此昂贵的一节课，莫余有时候很不解，为何还有那么多家长，耗尽家底也要送去培训，跟风还是真为了孩子好？

做过培训机构校长的莫余，觉得很多家长报课，其实跟风较多，特别是学龄前的培训课，很多新手爸妈本身对教育，并无深入了解，觉得别家孩子报课，学的有模有样，自身也掏钱去给孩子报名。

可实际上，很多课程，在学龄前并无太大的意义，纯粹是一些培训机构为了赚钱而推出的益智类服务罢了。

街舞！

是当下最热门的非学科类兴趣班之一。

不过比起对面大楼的美校，BG商场里的所有培训机构，都要黯然失色，自愧不如。美校不仅规模大，创办历史悠久，而且学员高达上千。

但凡这附近的教育培训机构，其实都极其想与美校合作，可惜了，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

莫余也曾去找过美校，吃了个闭门羹，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在学科类被管控中，选择了一家街舞合作。

“找我有事？”看到莫余出现在门店前台前，作为XH街舞的店长老郑，有些吃惊与意外：“你不会还想在我店里搞活动吧？我已经很明确跟你们杨经理沟通过了，合作可以，给钱，没钱的事，我不干。”

老郑与莫余不一样。

老郑是吃到了教育培训机构红利期的店长，经济好的时候，年薪高达四五十万。而且如今学员有八百多。反观YT口腔诊所刚开一年，不论是业绩还是底蕴，都无法与之媲美。

更何况，合作，本就是要互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