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你被天使吻过吗？”一位白发少女问。

“你是在跟我说话，还是在跟你手中的那只狐狸说话，祝愿?”一位黑发少年说。

“啊，小莫也，抱歉啊，少念了一个字。”祝愿含蓄地笑了笑，回答，“传说，一位天使吻过别人之后，自己的身体就会化作白色的羽毛消散。”

莫也治听了后，叹了口气说:“我要是真被天使吻过，就不会一出生就看不见了。”

一个都市中，两人坐在一栋高楼的屋顶上聊天。

“这样啊……”祝愿闭上眼睛，听着附近海上的游轮的鸣声，又望了望这个遍布着齿轮和蒸汽的都市，说，“其实也没那么坏啦，至少不会因为恐高从这里摔下去。”

“那你还带我来这么危险的地方……”莫也治苦笑着说。

“嘿嘿……”祝愿陪笑了一声，然后轻柔地抚摸着怀里睡着了的白色小狐狸，再将目光投向了天空的飞鸟，若有所思地说，“我明明活得好好的啊……”

听了这个，莫也治没有说话，祝愿接着说:“人们都说我得了一种很严重的病，名字长得我都记不住，还说小莫是千尾魔物的后代，会吸取周围人的生命力，连我的父母也害怕它，叫我丢掉小莫……可明明我真的病得快死了的时候，是小莫救了我。结果，他们就搬到离这里好远的地方住了，留下我和小莫在家里……”

“祝愿……”莫也治刚想安慰她，谁知她却抢一步问他，“你说，小莫会不会是天使啊，当时它突然从窗子那里跳进来舔了舔我的手，然后我的病就奇迹般的好了！虽然它没有变成羽毛。”

说着，她就轻轻朝怀里的小莫吻了一下，期待地看了看他，可它没有任何反应，便有些失落的感叹着:“我……果然也不是天使呢……”

莫也治依旧沉默着，他看不清这个世界，也看不清这个少女。

“你可以帮我报一下小莫吗?”祝愿突然问。

“嗯。”莫也治点头答应，然后接过了小莫。

之后，祝愿脱掉了自己的鞋子，赤着脚缓缓站了起来，展开双臂，闭上眼睛，感受着微风吹进她的裙摆，清凉感流淌过她的身体，自言自语说:“变成羽毛是什么感觉呢……是不是像《驻足消散》里一样……”

“你就这么想变成羽毛?”莫也治问，随后他一只手抱着小莫，一只手想要撑着，结果那只手摸到了她的鞋子，便疑惑地问，“你脱鞋了?”

“嗯，我在模仿《驻足消散》里的塞丽丝呢。”她回答。

“哎呀，快坐下来，这里挺滑的，要是摔了下去可就真的死了。”莫也治劝说道，“你应该知道吧，最近报纸上坠楼的人可不少。”

“好啦，好啦，我坐下来就是了。”祝愿说着坐了下来，重新穿好了鞋子，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卷报纸说，“对了，我今天还没给你念报纸呢，我现在念给你听?”

“嗯，你念吧。”莫也治回答，“念得简略一点。”

“好，”祝愿开始念了起来，“今早8:30，那些困扰克利索半个月的精灵……”

“等等，”莫也治打断了她，说，“关于克利索的就别念了。”

“哦，好的。”祝愿接着念，“最近赵涌领域的帮在边境的活动比较频繁，好像在酝酿什么事情。还有，那位白色头发饰者的通缉令的赏金上调了60%，那个饰者到现在都没被抓住吗?会不会躲到决斗场里了，不过老实说，照片上的他，长得还挺帅的，嘻嘻。”

“嗯……”莫也治的表情看上去苦涩了不少。

“欸，你怎么了?”祝愿发现了他表情的变化，说，“表情怎么变得这么难看?”

听到这，莫也治表现得有些回避，祝愿凑近了上去，试探性地问:“难道……你吃醋了?”

莫也治害羞地红着脸，再加上祝愿凑得非常近，他隐隐可以听到她的呼吸声，羞耻度被拉到了顶点，嘴硬道:“哪……哪有！”回答的声音很大，惊醒了他怀里熟睡的小莫。

“呀，你醒了！”祝愿转移了话题，小莫也跳到了她的肩上坐着，显得它身形十分娇小，“小莫，你为什么长不大呢？”

祝愿再看莫也治，还在红着脸沉默着，好像还没消气，于是就再次拿起报纸，故作惊叹地说:“哎呀，报纸上说城里的柳絮好像长出来了不少，不久后就会有柳絮满城的景色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我又看不见……”莫也治无奈地回答。

“那就当是陪我看了，好不好?我们后天就约在这栋楼下。”祝愿牵起他的手说。

“行吧……”莫也治小声回答。

“那我们拉拉钩。”祝愿说着朝他伸出了无名指，莫也治也缓缓伸出小拇指，两人的手指便交织在了轻柔的微风之中，承诺的光辉环绕着他们。

“拉钩，拉钩，春夏冬秋，交换岁月，在此高楼……”

第三章:序

都市的街头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欸，这上面的不是白羽沉吗？”刚到克利索城区的柳行千三人站在一个报童旁边，柳行千手中拿着一张报纸，惊叫着指给陆小凡和茵悦看，“他竟然被通缉了?！”

“嗯，确实是他，不过真的没想到他被通缉了，”陆小凡接过报纸看了看，说，“而且赏金还不少。”

“请问……”中间的报童缓缓开口了，“两位大哥哥到底买不买报呀。”

“买呀。”茵悦微笑着递给报童手里两块硬币，说，“顺便也给我一份。”

“谢谢姐姐！”报童高兴地从怀里抽出一份报纸递到了茵悦手上，随后去别的地方卖报去了。

“但是，他犯了什么事呢？”柳行千若有所思地说，“应该不会单纯因为是饰者才被通缉的吧……希望我们不会被识破。”

“如果被通缉了的话，他会不会不在城里?毕竟上面说已经三个星期没抓到他了，”陆小凡推测道，“可他身无分文，又会到哪里去呢?以这种身份可不容易弄到钱。”

“对了，这些日子你一直帮我们带路，这么久没挣钱……”柳行千忽然想到了什么，对茵悦说。

“没事啦，拉姆去帮我送信了，只是没有我给它附上风，效率会变慢就是了。”茵悦解释说。

听到这里，柳行千震惊地仿佛怀疑这个世界，说:“什么，拉姆竟然这么有用？！”

“我们还是一起思考一下白羽沉会在哪吧。”陆小凡提醒说。

“要我觉得嘛……”茵悦想了想，说，“他可能会在‘莫也决斗场’”

“决斗场?他去那里干嘛?”柳行千疑惑地问。

“因为听说决斗场的老板好像跟克利索有某些合作，只要饰者进入了那里成为了决斗选手，克利索的士兵就不会抓他。”

“哼，他俩净是合作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一位路过的黑发少年嘀咕着，然后缓缓地走开了。

“听起来别人对那个老板的意见还不小呢。”陆小凡说，“我们还是先去那里看看吧。”

于是茵悦就带着两人来到了一个餐厅里，这个餐厅到处都贴满了寻人启事，里面吃饭的人却不多，放眼望去，柜台上的一个紫色头发的年轻店员格外显眼。

“请问几位要点点儿什么吗?”店员问。

“店员换人了吗?”茵悦心想，然后递给了店员一张纸币，说，“我想打听一个人。”

“那么请问顾客想打听谁呢?”店员开心地收下了钱，微笑着轻声问道。

只见茵悦拿出那张报纸指了指，说:“就是通缉令上的这位饰者，名叫白羽沉。”

“哦，他呀，他现在是决斗场的参赛选手，明天就可以进入总决赛了，这个人可神秘了，据说，之前从来没有人在城里见过他，直到差不多几个星前，他犹如流星一般，伴随着一个大铁球从夜空坠落了下来，刚好就落到了克利索的研究楼里，将那栋楼砸出了一个大洞，那栋楼离我们的餐厅不远，出门右拐30m左右就到了，拘捕所发布的通缉令上并未注明抓他的原因，所以有人推测他被通缉的原因就是看到了研究所不想让他看到的秘密。”

“请问，我们进入决斗场可以马上见到他吗?”茵悦又问。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有个更简单的办法帮你们——是免费的哦。”店员微笑着说。

“那么就谢谢你啦。”茵悦也笑着向他道谢。

只见电源的瞳孔亮起了紫色的光芒，他缓缓举起了一只手，手心处发出了一道紫色的波纹扩散开来。

“好了，他待会儿就来了。”店员微笑着回答。

“想不到他真参赛了，而且还能打到总决赛，看来这里参赛的饰者也不是很厉害嘛……”柳行千随口说。

“其实这里参赛的大部分都是魔物和精灵，不知道什么原因，决斗场里有很多饰者选手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不过不妨碍大家下注。”店员回答。

“果然是这种类型的决斗场……”陆小凡感慨。

之后，只见从店员身后的门里走出来了一位白发少年。

“白羽沉！”柳行千认出了他，急忙朝他打招呼。

“你们终于来了。”白羽沉平静地说。

“你知道我们会来?”陆小凡疑惑地问。

“嗯，今天早上有一大群精灵经过了城区，他们路过的时候，我看到了你们和他们的合照，也是他们告诉我你们会来这里。”白羽沉回答。

“你还是那么冷静，最起码分别多日后重逢的欣喜应该表现一下吧。”柳行千没好气地说。

“不过，你这个样子倒是挺新鲜的。”白羽沉将目光投向陆小凡说，“希望回到了天蝎座之后，你还是这个样子。”

“能不能回去还说不定呢，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个星球的位置在哪，晚上的星空无法判断，以前看的星图里也没有对这个星球的记载。”柳行千回答，陆小凡沉默着，没有说话。

“那么这位是?”白羽沉又看向了茵悦。

于是柳行千就向他讲述了他们之前和茵悦的经历。

“嗯，很高兴认识你。”白羽沉面无表情地对茵悦说，茵悦也微笑加点头回应。

“明明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柳行千心想。

“请问，我们可以带他离开这里吗？”陆小凡问店员。

还没等店员回答，白羽沉就冷冷地回复：“不行，一旦我气扇逃走，就马上会被克利索的人抓住，别看这里人少，实际上到处都是莫也苍灰的眼线，只有把比赛打完才行。”

“算了，那也行，反正你前几局都赢了。”柳行千嘀咕，“就算输了，也应该是点到为止吧。”

“不一定哦……”店员突然在一旁说，“总决赛的那个未露面的对手，可不太一样，它很可能会直接杀掉对手哦，毕竟它既凶残，又不通人性。这样安排也正是我们老爷骗注和吸引眼球的作风。”

“很自然地在说自己老板的坏话啊……”柳行千吐槽。

“我只是一个金钱的奴隶，不孝忠于任何人。”店员回答，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请问可以告诉我们关于他的那个未露面的选手的事吗?”茵悦轻声问他。

“这个嘛……”店员面露难色，说，“一千元。”

“这么贵！”陆小凡惊讶地说，“茵悦恐怕根本付不起吧。”柳行千也看向茵悦，她好像也很为难。

“别急嘛，我可以先免费告知你们一点关于它的事，然后你们在掂量值不值这个价，付不起的话可以打欠条哦。”店员不急不慢地说，“这个对手很难判断究竟是什么物种，它有着人类的面孔，精灵的身体，还有……”

“还有魔物的四肢！”柳行千、茵悦和陆小凡忽然异口同声道。

“欸?你们竟然知道。”店员惊讶地看着他们。

他们当然知道这个不人不鬼的怪物的可怕之处。白羽沉见此，疑惑地问他们:“这个对手怎么了?”

于是他们就将段灵凯的遭遇告诉了白羽沉。

“原来如此，”白羽沉思考了一会，说，“看来我就算不会死，也会得那种怪病了。”

“你也别太平静了！”柳行千慌张地说。

“段灵凯……原来你们见过我哥哥了。”店员若有所思地说，“我的名字是段灵雨诺，段灵凯是我的哥哥。”

“原来你是叔叔的弟弟！”茵悦惊讶地说。

“可恶，这该怎么办！”柳行千焦急地说。

“别急，想想段灵凯大叔走之前对我们说的话。”陆小凡提醒。

于是他们就开始回忆了起来，段灵凯临走之前，对他们说:“对了，有件事我突然想起来了，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也算是我的一个小发现吧，我碰到的那些怪物也是有属性的，好像符合饰者的六大常规属性:风、火、水、雷、光、暗。我和它们对战时察觉到，火属性的怪物貌似无法吸收我的饰能，所以我推测，它们无法吸收克制自己的饰能……”

“只有光克暗、暗克雷、雷克水、水克火、火克光……那如果那怪物是风属性的，岂不是无敌了?”陆小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