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规显得颇为惧怕,缩在车厢一角,期期艾艾地说道:“那老道一看就非善类,他们的东西说不定的就是什么祸根,还是快快扔了吧,万一惹上什么脏东西该如何是好。”
宇哥儿却是没有理会,接过那块白帛和彩贝,正要细细端详,却是呆在了那里。
只见那块白帛异常柔软光亮,上面一篇小字,字迹秀美灵动。
“贱妾不幸,今日见辱问于先生。
然而恨贯肌骨,亦何能愧避?幸一闻焉。妾,金沙河龙君小女也。小女出水而游,不幸被恶道所擒,脱身不能。金沙河于兹,相远不知其几多也?长天茫茫,信耗莫通。心目断尽,无所知哀。今喜见于先生,烦请密通金沙河水府。或以彩贝投于金沙水中,自有良人前来相救。负载珍重,不复言矣。脱获回耗,虽死必谢。
---------金沙龙女殷仟”
宇哥儿暗暗想到:“这白帛柔美异常,应不是凡物,这信上说要我去金沙河报信与龙君。也不知这世上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学会那翻天覆海、挑山赶海的神通?”
宇哥儿在家中学习经文诗赋,但私下里读书颇杂,倒是读过些奇人轶事的传记小说,当时以为是和前世一样的痴人呓语,现下看来那些呼风唤雨、摘星拿月的神通也都是这个世界真实面目的冰山一角。只是等闲人家一辈子也见不上这些奇人,历朝历代的王侯都有求仙访道之举,甚至穷搜天下,但也未见到几个陆地真仙,倒是江湖术士一大堆,徒增笑料尔。
但是哪个少年不幻想着朝游北海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更何况宇哥儿还有着演天珠的过往。
宇哥儿沉思了半响,终于下定决心似的面色一沉,开口问道:“小六子,这金沙河距离此处多远?在哪个方向?”
小六子一边用手指在车厢的地板上临虚作画,一边答道:“此去向东,明日日落时分可到镇上。镇子北边是少爷要就学的书院,而书院的后山就与金沙河比邻。”
宇哥儿一听,眉头一挑,当真这么凑巧顺路,莫不是还有什么玄虚,但想着刚刚还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又莞尔一笑。叹了一口气道:“如此便好,那就先赶路吧。”
宇哥儿放下白帛,再去细细端详那块彩贝。那彩贝上有三个阴刻的文字,这三个阴刻的文字他好像见过,是在那演天珠上组成龙形的星点之上。
宇哥儿盯着这三个阴刻的文字,暗暗忖道:“这彩贝上阴刻的图案与那演天珠上星点的图案如出一辙,这图案应是那些志怪小说中的玉书金篆了吧,学会了是不是就有了飞天遁地的神通?”
宇哥儿默默观想演天珠的龙型,跟彩贝上的三个阴刻文字一一对照,反复对照了三四遍,当真找到了两三处一样的地方,但按照彩贝上顺序排列的只有一处。只是此处的文字远远超过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