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像流下的眼泪，化作道道有生命的流光，轻柔的缠绕在小女孩的身上，有一点点的陷入她的身体，最终似乎是融入进去，彻底消失不见，只留下点点金光。

随后石像也开始出现裂纹，先是头颅，接着是身躯，最后裂缝延伸到腿干，彻底崩裂开来，化作尘灰，随风而散。

小女孩也从奇异的空间中脱离出来，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了水面上，凉笙陌再次缓缓的走向前去，只不过这次也没有了开始的艰难，只是正常的走着，到了水面上，把小女孩轻轻抱起。

奇怪的是，小女孩身上却是并没有被水打湿的痕迹，明明整个人都在水中，但无论是衣服还是头发都是干的，只不过刚刚进入水池中时，她还是一副泥泞的模样，但现在身上的那些污垢却全都消失不见，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

凉笙陌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了一瓶丹药，是宝级丹药——玉清丹，同品级丹药中疗伤效果最好的，也是最适合小女孩的。

果然随着丹药进入口中，本来陷入深度沉睡的小女孩，立马就有了反应，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两下，眼睛微微眯开一条缝，望着正在俯身看着他的凉笙陌，开始还有几分迷茫，随后又立马清醒起来。

“先别着急，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需要休息。”

望着小女孩连忙想要起身的样子，凉笙陌立马制止她。

“我……”

小女孩嘴巴微张，确实透露出了一个音符，这个音符很像一个我字，但这次的声音，却并不是在刚刚奇异空间中的那种沙哑的男性，也是一套十分稚嫩的，清脆的小女孩的声音。

“不用害怕，你的身体已经被洗练过了，用我们修仙界的话来说就是筑基了，你身体内的杂质已经被清除干净，并且刚刚的两道光芒也将你体内的伤势尽数治愈，之前你不能够说话，只是你的肺，肾，脾三经，被体内的淤血所阻挡，应当是你小时候受过什么伤，现在这些淤血也清出去了，你自然就能够正常讲话了。”

“先别急着说话，你可以尝试着发出几个简单的音节，熟悉一下喉咙震动的感觉，然后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凉笙陌最终还是开口：“你……为什么要做出这个选择？”

在旁边尝试着发出几个音节后，小女孩也是大概掌握了发音的技巧，听着凉笙陌的询问，她脑袋歪了歪，小手抵着自己的嘴唇，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大眼睛眨巴眨巴的。

“如果真的要说原因的话，或许是因为……这个世界缺少光明，也缺少了黑暗，总有自诩正义之人，去匡扶正义；也总有不守规矩的人，去做恶多端。有光的地方总会有暗，若是没有暗，也无法凸显光，他们本就是同源相生，只是因为人们没有去正确的看待他们……所以我拥抱了他们，我想试着去找到这个世间真正的正义，我想让这世界上少一点像我这样的人，我想让这世上多一点笑容！”

说完小女孩脸上就露出了一个灿烂又阳光的微笑，眼神中充满了憧憬向往。

听到这个回答，凉笙陌沉默了，他想过这个原因，这也是曾经的他所渴望，但现实却是给了他当头一棒，所以他选择了改变。

但此时的小女孩给他的感觉却是比他当初更加的坚定，她用她人生第一次发出的声音，撬动了凉笙陌内心中最柔软的那处，一股难言的情绪如潮水般从他心底涌出，话到他的口中，却似卡在喉咙里，说不出什么。

这一刻，小女孩就像一道光一样，给他昏暗无边的内心，留下了一道阴翳，像是那迟来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