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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期间所有人都从外地回家了,因为要一起过年,我在本市上学,是最早回家的,我爸妈在外地,得公司放假了才能赶回来,于是乎我被委以重任,打扫房子。我是最不爱做家务的,从小就不爱的那种,现在也是能拖则拖,一直拖到她们要到家的前一天晚上我才行动起来,就像是曾经赶作业,也是在报名前一天晚上我才做一样。

我的家人从来不会用语言表达爱,也许是觉得别扭,所以他们用指指点点来表达对我的爱,一进家门对我的穿着指指点点,看着家里蹭亮的地板问我有没有拖地,当然除了指指点点外,他们也会给我买礼物,比如在我十六七岁时给我买了一盒精美的芭比娃娃,会买很多外地特产带回家,我最喜欢吃零食了,因为太喜欢没克制,我烂了四颗大牙,芭比娃娃也不是不喜欢,只是错过了我喜欢的年纪。

我爷我奶很喜欢他们的宝贝大孙子,也就是我弟,我弟到家没几天就邀请我弟回老家玩,我不想去得太频繁,就没跟我弟一起回老家。可我妈似乎有读心术,我不想做什么她全都知道,然后指使我去做,下午我妈吩咐我回老家把我弟接回来,我不愿意但拒绝无效,我必须去。我带着一身“怨气”回老家,一路上脸上都带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老家并不远,十五分钟左右的路程,刚打开院子的栅栏,喂养的鹅就慢慢靠近我,然后啄我,我生气极了,手握着它的嘴往外推,指甲狠狠的掐在它嘴上,后来一想,这有什么用呢,它那硬邦邦的嘴壳应该也不会痛,最后还是我奶出场把鹅赶到一边去了。

我说明了来意,催促着我弟赶紧走,我弟玩着我爷爷的修理工具,我爷是“电器修理大师”,在我看来任何坏掉的电器只要给我爷爷他都能修好,甚至我家里的电子时钟都是我爷自己做的,我弟对我爷修理桌上一堆的工具有很浓的好奇和兴趣,玩得并不想走,我一直催促他们赶紧走,他们才不紧不慢的把工具归位跟我走,跟我爷我奶打了招呼后我们就往回走。我弟走我前面,我走后面,一路上我都没说话,也没好脸色,以代表我在生气。

经过医院时,我就看到走在我们前面的男生,我觉得很眼熟,但看背影没看出来是谁,这条路很宽阔,因为需要供救护车行驶进医院门口,这个医院已经废弃了,也许只有家属院住着人,整条路上只有我和我弟还有那个男生。也许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他回头了,啊,是他,舒柳毅,我惊讶,但没有表现出来,我不知道是否应该随意的打个招呼,毕竟曾经当过同学。但是我们并不熟,甚至没说过话,脑子还在思考的时候,他轻轻的笑了下然后转头看路。我可真是恨自己呀,怎么就不能打个招呼呢,说句“嗨”也是好的呀,还有怎么穿得这么丑呢,这围脖丑死了,怎么就没好好打扮下再出门呢,我时不时的往他背影看一眼,脑子里一直在后悔。这条路并不长,很快到了分叉路口,我们就此走上了不同的方向。

当天晚上我在复盘,如果当时我打了招呼,也许我们会闲聊几句,我就能知道他的近况了,甚至我们可能会加上彼此的联系方式,但是我这样懦弱胆怯的性格,那个场景重来多少次,我都不会走上前主动打招呼的,我埋冤自己的懦弱,埋冤自己的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