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柳看完信,支撑不住地蹲下来,他那么矜贵骄傲的一个男人,此刻在薄瑾面前显得那么渺小。
薄瑾也是忿忿不平,如今都什么年代了,还受父母之命的管束。
“你如果真的放不下她就去找她,向她证明你可以给她幸福,走出过去的阴影”。
周柳拉着她的衣服:“你知道她在哪里对吗?对,你肯定知道她在哪,她的家和画室我都去过了都没找到”。
薄瑾叹了口气:“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
“明天?明天是清明节”,他瞬间懂了:“她是回老家了是吗?”
“你告诉我她家的地址,我要去找她,当面跟她说个明白”。
薄瑾拉起他坐在椅子上,倒了杯热水,向他娓娓道来她所知道的冯絮的一切。
她的父亲是如何坐牢的,家人又是怎么一个个离开的。
“为了不被说杀人犯的女儿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拼尽全力,向上生长,才长成如今的模样”。
“认识你以前她是准备不婚不恋,一个人过一辈子的。都怪我,发现她有点喜欢你,就鼓励她大胆去爱”。
薄瑾拭去眼角的泪水:“如果我当初不怂恿她,也许你们都还好好的”。
周柳说:“怎么能怪你呢,从见到她第一眼我就动了心,本来也是觉得人生不过尔尔,是她给我了希望和从未体会过的爱情”。
拿到地址,他便一刻也不想等,只想早点见到她。
此刻的冯絮在县城的宾馆睡了一宿。
清晨醒来时天空飘着蒙蒙细雨。她像以往那样一早就乘坐开往县城的大巴车,“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她头靠着车窗,心情比以往任何一次来都悲伤。
周柳一天一夜几乎没合眼,他把车停到服务区匆匆吃点早饭,抓紧在车上眯一会,可是一闭眼就是跟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就算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眼角也挂着泪滴。
薄瑾讲了冯絮从小到大的经历,周柳想起自己父亲说的那样伤人的话,他的内心备受煎熬,无比心痛和自责。
他并不能睡多久就再次出发了,买了一杯浓浓的咖啡提神,黑色的迈巴赫在雨幕里疾驰。
在不知道辗转了多少小时和路程后,在清明节下午2点左右,周柳终于艰难地到达了那个小镇。
他停下车子,几经打听才找到冯絮的伯爷爷家,老爷爷颤巍巍地指了指上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