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天命的新任大主教，德丽莎·阿波卡利斯女士，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

“凯文。”昏暗的隧道尽头是冰冷至极的王庭，芽衣仰头，看向端坐在灰色王座上的男人。“我想要知道答案。”

凯文低垂着眼眸，用冰冷很好的掩饰了眼中的复杂。

为了人类而战的律者……这是他第二次见到了。

乔伊斯，那是他对这个文明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在那位律者……不，在那位逆熵盟主的身上，他似乎看见了自己思考了很久的答案。

“想要知道答案，你还不够资格。”凯文闭上了眼睛，他从芽衣的身上看见了太多曾经的影子了……这些不是现在的他应该看的。

“你是想要隐瞒吗？”芽衣沉下脸，指尖隐隐闪出电弧。“还是说，那些秘密对你们来说是那么重要，以至于会威胁到你们？”

“叮——”

仿佛有一声清脆的铃声响过，接着，仿佛万古不化的冰川横亘在眼前，然后带着洪流，将一只蝼蚁封存在冰川中，芽衣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心神巨颤。

如此差距……虽然她早有预料，但是当那道深渊真正出现在面前时，她才发现“深不见底”并非代表所有“深邃”。

简直是“掷石无声”，芽衣甚至没看见凯文抬起眼眸。

转瞬间，冰川消失，深渊的凝视也隐秘了起来。

“律者，如果你决定想要得到答案，那么由其他人来告诉你会更好。”凯文开口了。

“谁？”

凯文看向远方：“他在乐土中，掌握着世间一切真理，去寻找他吧……只要你能得到他的认可。”

芽衣看着凯文，良久，芽衣转身，留下了一句话。“希望他真的掌握着一切真理。”

凯文再次闭上了眼睛。

在走到王庭门口时，芽衣停下了脚步。

“外面的那个人……”

“你不需要了解，雷电芽衣……你现在没有资格。”

芽衣收回目光，离开了这里。

凯文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地从王座上站起，一步步的走下台阶，坐在了台阶的最底层。

“好久不见……纸昂羽。”

“凯文·卡斯兰娜……我似乎曾经认识你。”凯文的身前，纸昂羽缓缓的从黑暗中走出，两手空悬，但手上残留的崩坏能显示他的双手在刚刚还拿着武器。“我对你提不起敌意。”

凯文的嘴角似乎上升了，又好像没有，他的视线集中在了纸昂羽的一身淡紫色长风衣上，目光愕然，随后真正露出了笑容。

“那么，你是为了什么而来？”凯文的声音难得出现了一丝弧度。

纸昂羽语塞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在凯文旁边坐了下来。“说实话，本来是想找你打架的。”

凯文：“？”

“不过对你提不起敌意，而且我也知道，我打不过你……既然我们能好好谈谈，那不如就坐下来说话。”

“就说说话吗……”凯文看着旁边满脸困惑的纸昂羽，叹了口气，“那就谈谈吧……”

“反正机会不多了……”

……

“休伯利安已经抵达科洛斯滕城外。”

科洛斯滕中，在破败的教堂前，站立的金发男子睁开了眼眸，只是男子的脸上没有往日的儒雅，反而是机械般的冰冷。

“发出指令——击落休伯利安，然后展开临界的魔神柱。”男人发出了冰冷的声音。

“是。”机械给予了男人同样冰冷的回应。“圣米凯莱孤儿院旧址仍未被攻破，推测：模拟纸昂羽拥有神之键：虚空万藏。”

“他无法影响我们的计划……等待逆熵人员入城后展开延时打击。”

“完毕。”

教堂陷入了一阵沉寂，片刻后，【奥托】看向了自己的双手。

“指令：驱逐崩坏，保护人类文明——计划：约束之72魔神柱计划。”

“推测结果：崩坏能驱逐至太空，人类文明将永远存活于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