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笑想了想,原来又是搞的这套阴谋论。
她不喜欢父亲的原因,大概跟这也有关系。
在老家时,爷爷奶奶叔伯长辈每每提到父亲都会夸赞,说他是家里人的骄傲。高中时代的孙笑也这样认为。
可自从来到金陵后,她感觉什么都变了,父亲跟她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孙正甫见时间差不多了,催促她快点去忙。
孙笑抬头,嘴唇紧紧抿着,耳边还传来父亲叮嘱的声音:“记住了啊,谁都不要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事情终于回归到主题上来,孙正甫见到陈钰时,他正坐在桌子前抽烟,手里的香烟被两根手指夹得中间瘪了进去,另外一只手则是握着鼠标在电脑前点个不停。
瞧见他进来,陈钰抬起头开门见山的问:“老孙,你觉得我为什么要你过来?”
尽管在来之前,他已经做过无数猜测,但是都不敢说出口,只能惴惴不安地摇摇头,怀着丝期待等结果。
陈钰递来支烟,笑着说:
“叫你过来,就是想好好了解一下,李西北这个人到底怎么样?老孙,你应该知道吧,今天早晨我特地找他谈了一会,结果那小子压根就油盐不进,说他没法配合,把这事给整的一团糟。这不,刚在我这儿撒了一顿泼,才走没一会。”
说完,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表现出气急模样。
听完他说完,孙正甫的脸上,也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失望。
陈钰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接着说:
“对于年轻人,我一般都是挺宽容的。就像这事,你说严肃处理吧,显得不近人情了些,所以喊你来商量一下。因为咱们都是老朋友,这小子又算是你半个学生,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他见孙正甫一直没有说话,以为对方是在做思考,一时还没回过神来,于是进一步继续说:
“关于这事情呢,我还是先说一下我个人的观点吧。”
陈钰把烟头掐灭,道:“说实话,我不大喜欢这个李西北。”
这时,孙正甫终于张口了:“陈院,那你的意思是?”
陈钰说:“我刚刚表达的已经很清楚了啊?本来就是看在你和刑维民面子上,想着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嘛,毕竟他还是有点水平的年轻人,值得花精力去好好培养,说不定以后还能为医院办点实事。”
孙正甫觉得嘴巴有点发干,道:“你们先前不是聊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变卦了呢?”
陈钰摇摇头,说:“年轻人嘛,有冲劲!我也不知道他那是干吗,突然就变卦了。老孙,这真的是给他机会他不中用啊。”
孙正甫默然无语。
他的大脑里不由在想,是不是因为李西北性子太过刚硬和陈钰聊不到一块,事情才会被搞成这样?
至于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孙正甫把烟点上,沉默了一会,强笑着说:“西北脾气虽然倔了些,但还是听得进道理的。”
陈钰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气鼓鼓道:“什么脾气倔?他那哪是脾气倔?分明就是老子天下第一,他清高,他眼睛里容不下别人,他独钓寒江雪呢。”
孙正甫陪着笑说:“说不定是一时气话呢,咱们跟毛头小子计较啥?”
陈钰说:“你放屁!”
他又陪了一支烟点上,摆了摆手:“我是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我就差把前途规划写纸上摊他面前了。”
猛猛吸了俩口烟,他烦躁地又掐灭在烟灰缸里说:
“既然他不同意去道歉,你就看着随便找个人去应付一下吧,那个刘希我看就是想要赔偿,再沟通沟通,不过这个费用是不可能走报销的。”
孙正甫惊讶地问:“你刚不是说不喜欢?”
陈钰没看他,说:
“之前他在,我总不能什么都说吧?万一他翘尾巴怎么办?再说这小子水平是有点的,去哪里都能混口饭吃。与其跑别的窝下蛋,不如留在咱们自己窝里好了。”
说完他又叹了口气:
“其实我是真不喜欢,只不过那会突然想起刑维民,算了,就当还人情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