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昱一个不稳,差点从马上坠落,他向她痴迷地伸出手,低声唤道:“卿儿,我以为你死了”
卿千玑接过士兵递过的弓箭,对着他拉满了弓:“你利用我定北侯府多年,秋猎场上能救我大哥却不救,纵容你的侧妃三翻四次设计害我,这仇,我不能不报”
言毕,羽箭似闪电一样飞射而出,却是射穿了祁峰的喉咙。
“多年未射箭过,手生了。”卿千玑笑了笑,却放下了弓箭,没有再继续的意思。
被包围的西晋军队见主帅从马上坠亡,都纷纷低下了头,有一小部分已经脱下了头盔跪下,表示愿意投降,也有忠君爱国的,提着刀冲杀了出来,刚出了城门就被大梁的弓箭手当活靶子射杀了。
司昱垂下了高傲的头颅,嗤笑了一句:“我输了,输了两辈子。”
上辈子他谋帝位,却因放不下她而从浮屠塔上跳下,这辈子他谋她,到最后竟然连江山社稷也握不住了。
“若有来世,我不要再遇见你”
司昱撕心裂肺的喊声过后,他抽出腰间的宝剑抹了脖子。
卿千玑远在城门外,眼睁睁地看着他从马上跌落,死不瞑目,她的肩膀颤抖了一下。
司昱为她跳了浮屠塔,为她不顾局势诛杀了独孤长生,现在被她逼得拔剑自刎,卿千玑想,她可能会遭报应。
“别怕,有我在呢。”墨重华握住了她的手,给她传去温热的力量,随后他转头对着柳州城内的西晋军队们高声喊道,“有投降者,不杀。”
卿千玑抬头望着身边的男人,第一次觉得他和自己心中想象的不一样。自己不在大梁的这几年,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散发着沉熟稳重的魅力。
又或者说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只是从前的自己一直错估了他,认为他是何上辈子一样善良脆弱的,是需要自己保护的。
她看着天际绯红的夕阳,握紧了身边人的手,真好啊,能和他一起看这么美得夕阳。
战事了后,柳州城恢复了往日的祥和,独孤九带着军队一路向西,收复原来被司昱统治的西梁。
在京中的司风连日来都夜宿在乾清殿处理政事,他可能不是一个适合做皇帝的人,但他正在努力地学着去驭人用人,去和前朝制衡,去做一个对天下人有所作用的皇帝。
真正乱的,是北燕国,听说北燕国的皇太后不顾北辰丞相的劝阻,带着一名不知来历的男宠回了宫,更重要的是,那名男宠还是个有家室的,抱着个女儿进宫的。
北辰明月气得整个人都炸了,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对着卿千玑骂道:“你带个大梁的王爷回来干什么?真当北燕上下没人认识他啊?”
墨重华抱着墨念伊沉默不语,颇有一副小媳妇的模样。
卿千玑看了也觉得受不来,当场就拍了桌子:“怎么了,我还不想回来呢,是你非要带着宣章回来,我能放下自己亲儿子不管吗?”
“你放心地逍遥自在去吧,宣章我会把他当成亲儿子对待的。”
“不行,我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能不管,你要这么喜欢孩子你自己生一个去。”
北辰明月想了半天才想出来一句话:“你这女人太无耻了,宣章这么多年都是我照顾的,你什么时候用过心?”
闻言,赫连宣章走过来抱着卿千玑的大腿:“干爹,其实母后对我也是很好的,用过心的。”
墨重华没绷着,笑出了声。
“好好好,你们娘两一条心。”北辰明月被自己宝贝干儿子打了脸,直接拂袖离去。
墨重华拍了拍赫连宣章,低声道:“去和你干爹说说好话。”
随后他又推了推墨念伊:“你跟哥哥一块去,明月喜欢小孩子。”
两个小萝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手拉这手追出去了。
墨重华转身替卿千玑捏肩,柔声哄道:“孩子们去哄他了,我来哄哄你。”
“走开,我不用哄。”卿千玑推开他的手,语气却有些哽咽,“其实我也不喜欢待在这里,宫里太沉闷,每天都勾心斗角的,好像又回到了过去的日子。”
“但是宣章的身份已经抹灭不去了。”
“是啊,所以我必须留在他身边,至少在他成年之前。”她抓住了他修长如玉的手,两人十指相扣,“只是委屈你了,要挂着一个男宠的名声。”
墨重华低声浅笑,将人抱到了自己腿上,大手托着她的后脑勺,“是有点委屈,所以你得好好补偿补偿。”
卿千玑懂了他的意思,红了红脸:“现在可是白天,外面也还有伺候的宫女。”
“男宠么,自然是要蛊惑主上白日宣淫的。”
他掀开了她层叠繁复的华丽裙摆,抚摸上那光滑细腻的玉腿,声音不自觉变得暗哑:“你好几天没到我的屋里来了,是不是有新欢了?”
卿千玑气息紊乱,一双小手软弱无力地推搡着他坚硬的胸膛:“我不就你一个男宠吗?”
“可你扣留好多相貌和才华都十分优秀出色的世家子弟,我觉得有一丝危机感。”
“那是形势所迫,等前朝的人老实些了,我就会将人放回去了。”
墨重华不依不饶地褪下了她的外裳,看着她莹白肌肤渐渐泛起动人的浅粉色,“但前些日子,左辅大人家的小公子偷偷来过你”
“这我哪里知道?我就和他说过一句话。”
“你不知道?”凤眸危险地敛起,墨重华一箭中的。
“啊!你别这么突然”卿千玑咬着红唇,撑着他的肩膀后仰着脑袋,看着宫殿顶上摇摇晃晃的灯饰,鬓角都被香汗浸湿了。
墨重华紧紧地抱着她,低声叹了一句:“真好,你还在。”
卿千玑捧着他的俊脸深深地吻了下去,将嘤咛声都送进他的嘴里。
真好啊,倾尽我所有,终于改写了和你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