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映白看她的样子,也早已经习惯了。
谢瑾是她们唯一的女儿,谢幽从小就娇惯,就算闹出什么翻天的大事,裴映白想她都可能会跟没事儿人一样默默解决掉。
就是因为这样,裴映白才会在面对女儿时态度更为严厉。
不过谢瑾是个乖孩子,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省心的很。
想的远了,裴映白拿起筷子准备吃饭,就见谢幽夹了一块鱼肉,仔细挑干净刺,然后放进他的碗里。
这么多年过去了,谢幽面对他时依然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
“多吃点,上次你不是说很喜欢吃这个。”
…………
谢幽和裴映白已经结婚十年了。
十年的婚姻生活,除了他偶尔的吃醋,两个人几乎连争吵都没有。
他接手盛华之后,经常会很忙,谢幽也有自己的工作。
有时候两个人一个在国外,一个在国内,可能好几个月见不着面。
但是最近,裴映白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谢幽对他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在乎了。
时隔一个月他从鸟国出差回来,吃饭的时候裴映白发现谢幽总是在走神,没有认真听他说话。
晚上的时候也在想着事情,回到房间对他也没了往日的热情,连个拥抱亲吻都没有。
裴映白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脸,没有发现什么衰老痕迹,甚至因为日子过得舒坦,整个人显得十分温柔和幸福。
他忽然想起在国外刚认识的朋友卢卡给他抱怨的话。
卢卡也和妻子结婚七年了,现在已经迎来七年之痒。
卢卡就经常在他面前抱怨,妻子对他关注度下降很多。
变得没什么兴趣了,有时候他蓄意引诱,都不为所动。
听的时候裴映白当成了朋友的家事来看待,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
但今晚谢幽的表现,忽然让他感到有了几分危机感。
他想起晚上去谢幽工作室接她下班的时候,正好遇到一个刚进入工作室的新人。
刚大学毕业,和谢幽一起走出来,笑的非常灿烂,看着就很开朗活泼。
难道,他和谢幽的七年之痒,也到来了吗?
或许,他虽然相貌没有变,但心态和学生时期已经很不一样了,谢幽对他厌烦了?
裴映白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连日记都写不下去了,拿着钢笔,毫无焦点的看向墙壁某处。
谢幽吹干湿润的头发,已经非常疲惫,看裴映白还坐在那边,以为他现在还不困。
走过去俯下身,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我困了,去睡觉了,你也别熬太晚。”
说完,转身上了床,躺进被子里。
裴映白摸着自己脸颊,涌起的几分心安又被压下去。
以前谢幽都会牵着他的手,一起走过去,两个人一起抱着睡觉的。
裴映白的心情陡然失落下去,心里五味杂陈的。
他拥有谢幽很多的爱,但凡少了一点儿,都会被他敏锐的发现。
是不是他太不知好歹了?
裴映白知道自己这个胡思乱想的坏毛病,但他真的忍不住不多想。
他害怕失去谢幽,那将会是对他一个致命的打击。
他想起卢卡说的引起妻子兴趣的方法,解开了一颗领口的扣子,关上灯,爬上了床。
然后从背后抱住了谢幽,把脸埋在她的脖颈里,细细啄吻。
谢幽困极了,工作室又承接了一个古建筑重建的任务,这段时间被工作挤得满满当当。
不少难题需要攻克,整天绞尽脑汁都在想重建的事情。
所以这段时间她都睡得很早。
“你弄得我好痒裴映白……我好困。”
她挣扎了一下,反身抱住人,箍住他的手脚,让他没有办法乱动。
裴映白创业未办而中道崩殂,像一条死鱼一样被谢幽抱着。
他忽然越想越不甘,干脆一个反身压住了人。
“谢幽,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谢幽睁开眼,谢幽震惊脸,顿时清醒了大半。
“……啊?!”
她立身坐起来,风中凌乱。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该如何处理已经变得得心应手了,肯定是他看见了什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宝宝,你又在想啥呢?”
她拉着人更加靠近自己一些,认真的问道。
话都说出来了,裴映白也不再隐瞒,不得到答案今晚都睡不着。
“你……是不是对我……没有兴趣了?”
这种问题有些私密,昏暗的灯光中,裴映白问的有些艰难。
“何出此言啊?”
她们之间,咳,不是一直挺和谐的吗?
有时候裴映白的要求令人实在有些脸红心跳,她不都满足他了吗?
“你刚才只亲了我一下,都不抱我,也不牵我的手,还有吃饭的时候,我和你说话你都不认真听,我听别人说,妻夫之间生活在一起太久,就会有什么七年之痒,你也对我有那个什么……七年之痒了吗?”
“裴映白,咱们都结婚十年了,七年早过了,哪个人胡说八道的?对谁腻都不可能对你腻啊,我今天只是太困,忽略你了,对不起。”
谢幽哄着人说了两句好话,裴映白被吃的死死的,气焰又下去了。
他看着谢幽眼下的青黑,忽然觉得好像是自己又矫情了。
她肯定是工作很忙,累着了。
只不过——
“那刚才我接你下班,那个男生是谁啊?”
那个男生,哪个男生啊?
哦,谢幽意识到他说的是谁了,合着这老半天,又是在吃飞醋啊。
她没忍住,抱着人笑了好一会儿,裴映白莫名其妙的,疑惑她为什么突然就笑了。
“你说的是阿霄吧,人家大三的时候就结婚了,孩子去年都生了,我和他一起出来,只是因为他在问我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裴映白啊裴映白,让你自己憋着都不问问我,气这老半天了吧?哼,搁自己脑袋里又演上情景剧了吧……”
谢幽的表情看着实在太过嘚瑟,裴映白也觉得脸热,为自己的多心。
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幼稚,但谢幽这样逗他,他心里又颇为不忿。
一股脑儿朝着她的唇亲下去“谁都可以笑我,反正你不可以……”
谢幽揽住他的腰,热情的回应。
作为一个合格的妻子,怎么能不满足伴侣的需求呢?
然后漫长的一整夜,裴映白就再也没有办法想其他的事情了。
当然,贪欢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两个人双双赖了床。
不过所幸是个周末,她们还可以睡很久。
第n次敲响房门叫两人吃饭,仍旧没有得到回应。
谢瑾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她妈爸也太懒了。
算了,还是卷卷最可爱。
听说人民公园最近有一个马戏团在那里表演,还是找卷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