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一时半会儿这里也不会有人,还有树的遮挡,都老妻老夫了,谢幽也不再忍。
托着他的下巴,一下又一下的去亲他,两个人不着急回去,就在这儿闹着笑着,和从前一点没变。
谢瑾抱着几本书,身边跟着一个圆圆脸蛋十多岁的小男生,叽叽喳喳的围着她说个不停。
“瑾姐姐,你好厉害啊,那么难得题目,一说我就明白了,比我们老师还要厉害,咦?那边好像有两个人,唉?好像是谢阿姨她们哎……”
男生疑惑的看向对面的树后,打量着依稀露出的一点衣角。
谢瑾顺着目光看过去,眼皮顿时一抽。
赶紧把卷卷拉到自己的左侧,挡住他的视线。
“咳,呃,卷卷你认错了,我妈爸她们打球去了,一般不到晚上十点不会回来,咱们走快点,我赶紧送你回去,你不是说苏叔叔今天做了玫瑰糕吗?好久没吃了,我想尝尝……”
三言两语就把话题给转移了,卷卷顿时把心神放到了面前谢瑾的身上。
看着握住自己手臂的那只手,偷偷的捂住嘴笑了一下。
终于离开那个是非之地,谢瑾松了一口气。
唉,她那对人到中年却依旧感情好的跟刚恋爱一样的母父,偶尔就会让她这么操心。
多亏了她们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帮忙掩饰,否则被卷卷看到了不是带坏小孩儿吗?
…………
开学日当天。
谢瑾开着嚣张到极致的红色跑车,带着自己妈爸一起去学校。
这是国外某知名品牌的限量款跑车,全世界内都只有一百辆,也是裴映华送给这个侄女的毕业礼物。
赛车,是谢瑾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
到了学校,谢瑾轻车熟路的找到物理系的大棚。
母父都是这儿毕业的,小时候因为楼镜和在这里上班,她也经常被带来这边玩儿,所以对紫荆大学一点都不陌生。
只不过人太多,还是得排队。
兵分两路,谢幽和裴映白去给她充饭卡那些,她自己去报到。
两个人办好了,又回来和谢瑾集合,一起去看看宿舍。
虽然谢瑾可以每天自己开车回去,但宿舍还是得布置一番的,偶尔课业多的时候说不定还得在学校留宿。
刚才所有东西都被买齐全了,四人间的宿舍,三人是第一批到达的。
谢幽和裴映白帮她整理床位,热出了一身汗,宿舍刚装的又没有通电,谢瑾跑下去买水了。
两个人帮忙收拾着,一个女孩走了进来。
“你好,我叫贺年,计算机系的,你也是今年的新生吧?哪个系的,以后咱们就是舍友了,第一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
贺年带着耳机,打了鼻钉。
印着骷髅头的t恤还有破洞牛仔裤,脚上踩着一双球鞋,看着就是个非常有态度的女生。
主动朝谢幽介绍了自己,谢幽有些发怔的看着她伸过来的手。
裴映白实在没忍住,掩饰的笑了一下。
弄得贺年一头雾水,这是怎么的了,难道是她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你好,我叫谢幽。”
人都主动打招呼了,不回复有些不礼貌,虽然谢幽觉得这发展有些太戏剧性了。
“呃,谢幽,你们是情侣吗?都是紫荆大学大一的新生?”
裴映白笑够了,闻言挑了挑眉,就见贺年问的一脸认真。
“你好,我叫裴映白,我们是结婚了,但不是新生。”
结婚?
好早啊,贺年想道。
以前大学结婚的倒是多,但是这几年上大学的普遍都才十八九岁的年纪,结婚的就少了很多。
至于裴映白说不是新生,她自动理解成了是大二大三的学长。
简单的寒暄认识了一下,谢幽倒是知道了不少贺年的消息,是京都隔壁北市人,自己一个人过来上的大学。
谢瑾就在这时候买了水回来了,贺年是个开朗的性格,以为又是新舍友,过去打招呼。
只是看到长相的时候愣了一下,和谢幽长得好像啊?
“你们是两姐妹都被分到了一个宿舍吗?哇塞,这太幸运了。”
谢瑾扶了扶额,就知道这是又被人误会了。
“呃,我们不是姐妹,这是我妈,这是我爸。”
她顺手递了一瓶水给贺年,果然,就见她张着嘴,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们。
谢幽失笑,点了点头。
“我们确实是谢瑾的母父,不好意思小同志,刚才没有和你说清楚。”
贺年十分震惊,来回打量了三人好一会儿,才收起自己快要脱臼的下巴。
“我天,叔叔阿姨你们好年轻啊。”
好说歹说,她才终于相信了这个事实,只是依然还是很吃惊。
谢幽和裴映白看着自己女儿,无奈的耸了耸肩。
紧跟着又进来一家人,然后又重现了刚才贺年的反应。
直到宿舍全员到齐,大家都互相认识了,聊了会儿天,谢幽和裴映白才提出告辞。
谢瑾明天就得军训,今天肯定不能回家。
“好好参加军训,结束了回家你爸给你做一桌子好菜补补,自个儿住照顾好自己啊,别熬夜解题了。”
拍拍女儿的肩膀,谢幽才和裴映白离开了。
倒是没有急着走,她俩打算去食堂解决了晚饭。
好久没有吃到紫荆大学食堂的饭了,还挺怀念。
“还记不记得,我们读大学那会儿,你最爱的就是这个食堂的红烧排骨了。”
裴映白课业多的时候,两个人没办法回去,只能在学校食堂吃。
他偏爱甜口菜,让谢幽带饭,十次有八次都要打这个红烧排骨。
被谢幽这么一提,裴映白忽然也全都想起来了。
那真的是他这一辈子觉得最幸福的时光。
当然,现在也很好。
只是青春只有一次,和谢幽相濡以沫走过这么多年,许多事情都已经被尘封起来。
现在就像是翻开旧相册,一幕幕在脑海中还是异常清晰,不免有些感慨。
两个人吃着饭,一边聊天,又回忆起了许多从前的事情。
眼见着食堂人越来越多,才放下餐盘离开。
走在从前的林荫小道上,看着来往年轻又活泼的学生们。
忽然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和祥和。
时过境迁,紫荆大学的学生换了一茬又一茬。
但裴映白一点也不觉得怅惘。
他握紧了谢幽的手,因为,他和她还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会携手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