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里的水龙头散发着一种腥臭的铁锈味，路铭皱了皱眉头，用力拧开，扑水洗脸。
镜子里，还是他的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只不过更加稚嫩，下巴还有一点毛绒绒的胡须。
他真的穿越了。
旁边的卧室里，奶奶早已睡下了。路铭的父母在省会金陵打拼，每个月都会寄生活费给奶奶，并遗憾地告诉她由于工作繁忙抽不开身，回家探望路铭的计划又要推迟。
等到他考上大学奔往金陵时，他的父母又决定去国外打拼了。
路铭都快记不清父母的长相了，只有每个月看父母寄来的明信片，上面一男一女搂在一起，甚是亲密，奶奶告诉他这是爸爸妈妈。
整个家庭都在为飘渺的未来打拼着。路铭在学校，父母在他乡。
他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如今重活一世，他始终记得自己前世的梦想。
“如果生活能变得不一样就好了。”
可是，怎么不一样呢？
路铭穿越前仍是个学生，他不明白怎么挣钱。
他曾经看过网络小说，知道很多主角都是通过时间信息差赚到了第一桶金。
不过，现在是2019年……
炒币？呃，会被套牢的。
买房？呵呵。
买彩票？先买沙特阿拉伯？再买阿根廷？或许以后可以试试……但是现在呢？
路铭思索了许久，雨滴打在窗户上，噼啪直响。
慢慢地，他又想到刚才和诗言在雨中漫步的情景。
“还是先谈恋爱吧。”
尽管前途依然很头疼，他有可能还是要思索着车贷房贷，他有可能到时候只是选择了一个喜欢又前景好的专业而已，但是工作还是很累人的。
但是朦胧中，他好似已经望到了未来的一部分。
披着婚纱的女人转过头来，她的脸不再是模糊的陌生脸庞，而是变成了诗言的模样。
“颓废值+1。”
当然，如果重生后没有系统的话就更好了。
路铭刚刚看了一眼，这个拉胯系统就在之前新增了一个商店功能，只不过图标一直灰暗着，并没有解锁。
就这么吊着他，真是有够麻烦的。
……
渐渐地，路铭觉得身体有些乏了，躺在床上，准备先睡一觉。
这一觉，他睡得很香。
……
“颓废值+10。”
……
清晨，明媚的阳光洒在教室里，窗外有布谷鸟在叫。
路铭紧咬着自动笔杆，头皮发麻。
他忘了，自己似乎是一个高二学生，明年是要参加高考的。
不过，情况还好不是那么糟糕。
数学，他刚刚考完研，导数是不虚的，还有救……
英语，他刚刚考完研，选的还是英语一……
语文，这门科目复不复习感觉没区别吧……
物理……
物理……
物理……
完蛋。
……
哦对，还有生物……
……
我真的学过吗？
……
幸好苏省现在还是旧高考模式，选修只要选两门课，否则他还要多面临一门化学。
离高考还有一年时间，但是要忙的东西真的好多。
……
“颓废值+100。”
这次的颓废值很得路铭心意。
拉跨系统终于说了一句人话了。
……
看着路铭懊恼地抱住脑袋，诗言捂着嘴轻笑。
“某个人又愁眉苦脸了。”
“什么跟什么嘛！完全看不懂！”
路铭抱着跟天书一样的生物课本嚷嚷。
脱氧核糖核苷酸，核糖核苷酸，腺嘌呤，鸟嘌呤，尿嘧啶。
这玩意要重新背？
“你不是昨天才背过吗？”诗言不解，“昨天你还得意洋洋对我说，所有的生物考点你都通通过了一遍。”
“啊？那前世的我岂不是白背了……”路铭心里咆哮着。
……
“颓废值+100。”
……
“更悲伤了……”
……
“颓废值+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