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太后娘娘躲进假山之中,假山之中太过黑暗,慌乱之间跌倒撞在山石上,流血太多无力回天。
这就是官家询问过众人之后,得到的答案。
王嬷嬷不忠心吗?她是忠心的。悠悠转醒之后,顾不得额头的伤口,便匆忙跑出去寻找韦太后。
不忠心的是那些宫婢,那么多人守在殿外,竟然拦不住一个老人!
有功当赏,有过当罚。只是眼下最要紧的是要先让韦太后入土为安,其他的事都要往后放上一放。
赵士程和唐婉也听到了钟声,待钟声停了,赵士程平静的说:“是太后娘娘去了。”
唐婉缓缓起身,轻声叹道:“她就不该回来,在北地不好过,难道到了临安便好过了?”
赵士程也起了身,下床取过衣裳,披到唐婉的身上,柔声说:“错就错在,她不该插手朝政。
她虽是太后,但立储之事也不是她能插手的。若是她聪明,就该顺了官家的意思。她不肯,便是与堂哥为敌,与贤妃娘娘为敌。”
赵士程是宗室子弟,太后去了,他和唐婉是要进宫的。
看着唐婉微微隆起的肚子,赵士程心疼的说:“婉婉,苦了你了!你身子重,还要进宫……”
“现在月份还小,我还不太累。”
赵士程抬手帮唐婉系上衣带,柔声说:“咱们也不急着去呢,我让下人送点吃食来,等你吃饱了,我们再进宫也不迟。”
唐婉沉声说道:“鸾儿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要不了几日,秦桧便会缠绵病榻。堂哥那里可准备好了?”
“嗯,已经准备好了!”赵士程应道:“太后已经薨了,秦桧一死,堂哥便会行动。”
唐婉坐到床边,看着蹲在地上为她穿鞋的赵士程,说:“那便好!只要堂哥登基,岳将军的冤屈便可洗刷了。”
赵士程扶着唐婉站起来,笑着说:“幼安前几日回来,同堂哥见了一面,两个人相谈甚欢。堂哥有意收编了耿先生的队伍。
不过,幼安也是刚到耿先生麾下,还不曾站稳脚跟,归顺之事,还需再议!”
两年之前,辛弃疾只身返回历城,同祖父汇合,共同抗金。奈何辛老先生年老体衰,一年前已经离世了。
辛弃疾安葬了祖父,便带着剩下的人马投靠了耿京。
唐婉悠然说道:“若是想要说动耿先生,还是陆文龙去更好一些。不过也不急,就当是给幼安一个机会。
他还年轻,若是想要站稳脚跟,需要办几件这样的大事才成。”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赵士程笑着应道:“每每看到幼安,我就会想起,当初我在岳家军中的日子。
那时候,我师父还有岳大哥他们,就是这样栽培我的。不然我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将,哪里能担大任啊?”
察觉到赵士程的情绪很低落,唐婉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肩膀,宽慰道:“士程不要伤心,会有还岳将军清白的那一日的。
对了,我听哥哥说,他在耿先生身边见到了张安国。这个人心术不正,我总担心会出事。”
提到张安国,赵士程立刻打起了精神:“张安国?就是四妹妹生母的娘家侄儿吧?”
唐婉点了点头,赵士程的脸一下就黑了。
唐安的小妾张氏常年被关在屋里,如今已经失了神志了,不用别人问,自己就把这些年她干的事,吐露了个干净。
唐家人才知晓,张氏还起过让张安国娶唐婉的心思。
当时唐老夫人就将唐安骂了个狗血淋头,唐安也是倒霉,闯祸的是张氏,可每次挨骂的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