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动,然其伤势,必死无疑。不可能爬得很远。”段虚乔无奈道。
“爬得远?你原本言其已死!”苏羽婵惊呼。
“伤势如此之重,他自是无生还之望。然而,他尚存一丝意识。”
苏羽婵沿小山丘破碎植被之迹而行,段虚乔默然跟随。
“杜雀铭!”她奔向那蜷于灌木蕨丛中的身影。
她跪于杜雀铭身旁,他僵硬转身,伸懒腰,全身颤抖,嘴唇咧开,露出怪异之色。
她快速思考,随即明白所见何物。
她从口袋中抽出手帕,折好,塞入其牙间。
杜雀铭嘴因痉挛而咬破流血。
三分钟后,他叹气,全身无力。
她痛苦地呼出一口气,焦急审视。
杜雀铭睁眼,似将注意力集中于她脸。
他徒劳抓她臂,发出声音,全是呻吟与嘟囔。
她温柔抚摸其头,擦去血沫,试图平息其本能。
杜雀铭终安静。
她转向段虚乔,愤怒与痛苦泪水模糊视线。
“他未死!你这骗子!只是受伤。他需大夫之救助。”
“你太不现实,苏羽婵队长。人无法从那般爆炸伤中恢复。”
“那又如何?你从外看不出你们的杀人武器造成的伤害。他尚能视、听、感……你不能为己方便,将其贬为尸体!”
段虚乔皱眉,不知作何应答。
“若你愿意,”他小心翼翼地说,“我可解脱其痛苦。我有锋利之刀,若快用,几乎无痛割喉。我可借你刀,你可用之。”
“你何出此言!你真无情?他是个人,他还没死呢!”苏羽婵大声抗议。
“非我无情,只是提建议,未逼你。”段虚乔挠头。
她站立,坚定望段虚乔:“你身为昌国人,尔等的生存环境真如身处食人族中。”
两人陷入长沉默。
杜雀铭呻吟打破沉默。
段虚乔稍动:“那你打算如何?”
她疲惫揉太阳穴,胃中起伏,双腿颤抖。
“你欲往何处?”她最后问。
“我知一个气象司天站,近两国边境,极隐蔽。内有通讯设备、武器、食物。”
“有医疗用品否?”
“有。”他不情愿承认。
“好吧!”苏羽婵无选择,“我愿合作,助你,但前提是绝不让你捉我之队员,而且我要带副都尉杜雀铭与我们同行。”
“不可能。他甚至不能行走。”段虚乔很诧异。
“我想他能,若有人助。”苏羽婵说道。
他困惑恼怒:“若我拒你?”
“那你要么离我们而去,要么杀我们。”她把目光从他的刀上移开,抬起下巴,等待着段虚乔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