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太子府邸,往后便是未来的娘娘,边家也会跟着水涨船高,边意晚怎会这般抗拒?
见边意晚欲言又止,虞听眠微微蹙眉:
“边家女郎,香山一行,你对我亲近,又在贼人作乱后极力配合我讨伐徐家,我虽感激,但更好奇为什么。”
“因为……因为王妃对我而言,很重要。”边意晚有些羞赧。
???
虞听眠一怔。
前世她嫁入钟府,门第不高,也鲜少参与宴会,即便与边意晚见过,也无甚交情。
今生若非香山一行,她与边家也是八竿子打不到的,莫非边意晚只因被宁安王府的“暗卫”所救,就忠心不二了?
更不至于……
见虞听眠满脸疑惑,边意晚屈膝,再度跪在虞听眠身前:
“王妃,前朝覆灭时,建康混乱,我与母亲、幼弟被父亲送往广陵逃难,彼时江都水患,弟弟与母亲命悬一线,是王妃您救了我们一家,您忘了吗?”
说着她从怀中取出一方锦帕:
“这个,是王妃您给我擦泪时用的,您告诉我,一切往好处想,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虞听眠接过,仔细端详了片刻。
的确是琅琊王氏的锦帕没错,但江都水患时有发生,她送出去多少锦帕,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但那句“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确像是出自她口。
“后来王妃给了我们一包碎银子,我们才度了难关,那时朝中群龙无首,我们都知道,银子是王妃自己的私银!后来父亲辅佐陛下登基,我才回到建康……”
虞听眠心下稍安,原来边家是她亲手种下的因。
“既如此,为何不为自己博个前程呢?徐柒柒无脑,如今又沦落成了侧妃,以你的手段,还会怕了她不成?”
虞听眠在试探,她知道太子无德,自然不想边意晚进太子府蹉跎岁月,可她不想归不想,边意晚若给不出说得过去的理由,她有理由怀疑,边家别有用心。
像是决定了什么,边意晚重重抿唇,最后如实道:
“父亲并不看好太子,但他人微言轻,也不想边家参与其中,况且……况且我已心有所属……”
最后一句吐出,她登时红了眼眶:
“王妃,他说下个月就来边府向父亲提亲的,日子都定好了,定是那徐柒柒,她知晓了什么,所以故意让太后给太子举办选妃宴,说什么太子公务繁忙,后院之事便由她与谢菁音齐心协力,之后她挑衅地望了我一眼……”
理由充分了。
虞听眠蹲下身,用那方锦帕仔细为边意晚擦干净脸颊,声音轻柔,却不容置喙:
“哭什么?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王妃?”边意晚噙泪抬眸。
入眼便是与虞听眠胜券在握的轻笑:
“谢家虽也是开国元勋,但碍于年轻气盛,一直被徐家打压,你若是谢家,愿意徐柒柒这个嚣张跋扈的人做侧妃,给正妃添堵吗?”
“王妃的意思……要与谢家合作?”边意晚蹙眉,“这……父亲曾说过,谢家虽与徐家不对付,可那也是兄弟间关起门来的较量,若王妃真要拉拢他为宁安王府所用,怕是有点难度……”
“不可以乱说哦~”
虞听眠轻轻点了点边意晚的额头:
“宁安王乃纯臣,自然不会与太子对立,你不是不想进太子府吗?只要徐柒柒做不成太子侧妃,她还有心思报复你吗?”
“那……如何让徐柒柒做不了太子侧妃呢?”
边意晚话音刚落,就听会客殿外的花园里,有个身影在暮色里晃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