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空看了一眼神性光芒四溢,还来不及适应收敛的四人。
“不可思议,感觉伸手就能抓住灵气一样。”
海堂朝影探出手,不是感觉,漆黑如墨,仿佛影子的自然灵气在他五指之间环绕,驯服的游走。
在以往,他需要非常认真的专注力去调动自己的法力,凝塑咒术,才能掌控这些与他法力相近的力量。
可如今,拨动它们,就像鱼儿拨动水流一般自然随意。
“你们现在,才是真正接近了神性,有了一丝天生神性生物的样子,这也是我们对手的力量来源。”
这是要讲课了!
大家连忙端坐好,听田中空讲课。毕竟认识以来,凡是田中空会说起修炼的讲解,都有其对自己这些人的深意。
“自然灵气,是一切物质的最内在表现,它本就存在,是这片宇宙的笼统象征。它是资源。
而神性,是照亮它们的光,更是,权限,调动它们的一种权限。
生命皆有神性,哪怕是一颗草,一只最小单位的单细胞生物,只要诞生,便有着神性。
这缕天生的神性,就是照见他们自身,调动自己血肉神经的基础。所以我说,神性,是生命的根基。
没有它,生命就只是一堆血肉,与一块石头,一滴雨水一样。
这是属于神性的第一定律,神性第二定律在于,无限。
无论何种生命,一只老鼠,一只大象,还是一个人,他们天生的神性都是相同的,区别只在亿万年自然演化的血肉躯体。
那一缕天生的神性,即是一,也是万。
所谓修炼,先筑基,专注自己法力,再踏本命,尝试真正与自然灵气接触,去调动。
其本质,就在于这种属于神性的无限性。
修炼的一步步,就是挖掘自身神性权限无限潜力的一种过程。
你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便是一种神性鲜明的状态,能够走到这个程度是属于你们的天赋,哪怕在我故乡,这种资质的修炼者也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到了这个阶段,你们的权限已不在只局限于自身,自然的向与自身法力概念相近的一种灵气延伸接触,直到一种如鱼得水的状态。
也就是我刚刚说的,有了一丝天生神性生命的样子。
以我为例,我就是天生的神性生命。与正常生命不同,我自诞生起,神性就天然厚重。如果说正常生命是一,我就是百。
也就是说,我天生就外带相当于一个仅次于大妖的本命咒圆满修炼者的法力。
在我的故乡,灵气松动,不像地球这般稳固。我自降生起就可以像动用自己法力一样动用这些松散的灵气,只要懂得咒术原理,大咒以下的种种咒术,我便可轻易操动。”
那是,他六岁之前的事情了。
“你们要注意的是,当神性鲜明的同时,人性便开始磨损。
生命与神性最大的本能便是存在与延续,而在这个过程中,人性自然而生。
所以,当你们不再因疾病,伤口,饥饿而困扰,不再畏惧火焰,溺水,窒息,便没有了恐惧。
与之相应的,你们也不再会轻易感到喜悦,满足,因为人是不会因为自己伸手拿到东西而自豪。
当神性开始磨损人性,你们会越来越平静。这不是一件坏事,也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你们不想这样,就要记住自己是一个人,以过去作为一个人的根基,去加强对自我的认知。
最后,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
感受到自己神性你们,接下来记住一句话:灵气是资源,神性是权限,再之上的,便是岗位。
这就是你们突破大咒的契机。
如果没有头绪的话,不妨回忆自己刚刚的感悟,去亲眼见证和实践,渺小的我们,在这个世界中如何定位自己。
修炼最要求自然,之所以我从来不完整的告诉你们修炼的体系,是因为很容易造成愿景。
你们在修炼过程中因为想要达成我所说的目标,很容易自然意象出一定的假想,但那其实是并不存在,只是癔想出来的虚假之物,最终只会让你们沉浸在幻想中,不可自拔。
一个阶段有一个阶段目标,自然的走下去,知道的越多,并不一定越好。”
游王子响听着听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我好像没有他们那样的感悟啊,那我不是完了!
似乎预感到游王子响会怎么想,田中空看着他紧跟着开口。
“游王子,你跟其它人不一样。放心,你有自己的路走。”
游王子响这才放下心来,可仔细一想,还是哪里怪怪的。
藤原浩司作为在座走得最远的人若有所思,“田中大人,我们的敌人,是跟你曾经一样的神性生物?”
“他们~”
田中空缓缓摇头,
“不一样。
与其说他们是神性生物,不如说他们更像一种以我这样的神性生物为模板,制造出的神性缝合体。
他们的力量便是来源于此。比如说,一个人和一头牛,人肯定无法自如的操控牛的蹄子。
除非,把他们缝在一起。
这样,才可以又控制自己属于牛的蹄子,又可以用自己属于人的手。”
在场的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只是稍微想一下那种场景,就觉得头皮发麻,恶寒不止。
“那个不能说的敌人,便是用这种方法,制造了一个外表和正常人类相似,但是聚集了万人神性规模的异常个体,并拥有了相对正常生命来说类似天生神性生命对于自然灵气的庞大权限。
我不知道敌人是如何让这些天生不同的神性如何富集?
并且集中之后,成千上万不同的意识在一个大脑中也是问题。正常来说只会精神分裂到疯掉,不可能还存在一个主导人格。
这是历代天狐,一群比现在的我还要强大一倍不止的存在,都无法做到的事情。我们的敌人,有着超乎我想象外的能力。”
“怪不得他们总是要杀人,或者通过那些变异野兽去猎杀生命,这就像一种收集神性的仪式。”
游王子响摸着下巴,不自觉的联想到了自己等人几乎每天的执勤任务。
“老大,最近那些东西好像越来越少了,是不是说明他们也没招了?”
“不。”
田中空“看着”逐渐被一抹象征着死亡与灾难的漆黑,逐渐覆盖大半的赤金色扶桑国运,摇了摇头,“说明,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已经不需要这种原始的粗糙积累了。
我们在完成战略目标的同时,他们也在推进着自己的计划。”
“我会继续监视关于那些影响到大部分人的目标群体的。”
藤原浩司虔诚的低下头。
“无妨,我说过了,你们才是我胜利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