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做出激动的样子,大力甩开他的手,踉跄后退并大喊:「退!退!朕的王国不容侵犯!泥土是朕的臣民,你们这些居心叵测的小人何以理解!」
他们震惊地后退几步,犹豫着是否进一步操作。
「老兄,真疯还是假疯,咱们可得擦亮眼睛了。」首领太监低声对其他人说,脸上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狡黠,早已料定了我可能的伎俩。
我则装出极度恐惧的样子,胡乱抓起一把泥土往自己头上扣,用一种乖张疯狂的语调低吟:「泥土是忠诚的,泥土不言谎……欢迎各位今日光临,疯狂不代表无理,朕的疯狂可是有备而来。」
首领太监脸色一紧,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仿佛在他看来我这一幕表演不仅是疯癫,更有难以琢磨的深意。他微微犹豫,转而用一种试探的口吻说:「王爷,便是真的疯了,何需如此自甘堕落,和泥土为伍?」
此言一出,我心中一喜,这正合我意。故意故作疯癫可不只是为了逃避什么,更重要的是要让刘子业对我的判断产生动摇。我突然站直身体,眼神猛然间清明如洗,语气冷冽:「泥土至少比某些人忠诚,不是吗?」
整个猪圈内的气氛突然紧张起来。那些太监的神情从轻蔑变为警觉,他们不确定我的真实状态,是真疯还是假疯,这一刻成了他们心中的疑惑。首领太监面色一变,快步退后几步,仿佛是在重新评估眼前这位自称疯狂的王爷。
正当这场僵持即将进入下一个阶段时,远处传来一队步伐整齐的脚步声。一名身穿朝服的男子,围着一众禁卫,从阴暗的宫廷廊道中走来。他的面容我再熟悉不过——刘子业,那位暴虐的君王,我的主要敌人。
刘子业的目光如电,射向我这边,嘴角挂着一抹揶揄的微笑:「哦?猪王今日又在此地施展什么新戏法?难道真如传言中的疯了?」
我瞟了一眼刘子业,凭借着疯狂追剧的记忆,迅速进入了疯王的角色。我高高举起手中的枯枝,做出一副马上就要施展绝世武功的姿态,声音戏腔十足地嘶吼道:「哼,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儿,也敢来撼动朕的皇位?来人啊,给我把这个不懂规矩的东西拖出去,打入天牢!等朕心情好了再赦免他的狗命!」
我眼前一暗,担心自己的表演是否过头,却见刘子业竟一脸的疑惑,还伴着几许揶揄:「嘿,狂妄成这副模样,倒也难得,难怪有‘猪王’之称,果然名不虚传。」
首领太监也不禁摇头,暗暗叫苦:「猪王此刻的确是癫疯了。」
太监们眼见我如此疯狂,纷纷后退,怕被疯王涉及。我心中冷笑,继续保持着疯癫的样子,环顾四周。天知道我的内心此刻是何等紧张——这一切都是为了生存,为了日后的大计。
我戏谑地咳嗽了一声,摇头晃脑地走近刘子业,语无伦次地胡言乱语,身体摇晃不定,仿佛随时可能倒在地上。刘子业皱了皱眉,但他并未退缩,而是静观其变,似乎在等待着我接下来的「表演」。
急需证明自己疯得彻底,我索性直接跪下,抱住刘子业的脚,如同抱住了最后的救赎,神情中流露出混乱,嘴里还念念有词:「无上皇帝陛下,朕的豚臣何等幸福,能够仰望您的圣颜……」
刘子业脚步一顿,原本不屑一顾的神情开始泛起了波澜。他俯视着我,那束缚在我身上的冰冷目光逐渐转为怜悯和不确定。
「你这样弄得自己满身泥泞,也算狠。」他冷哼一声,转身朝着殿外走去,半真半假地嘱咐,「今天的景象,朕不愿再见,你好自为之。」
我跪在地上,观察着他离去的背影,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廊道的拐角,我悄悄松了一口气——至少,在刘子业的眼中,我这个‘猪王’,一时半会儿还没资格成为他真正的威胁。
太监们见此情形,彼此相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站起身来,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污泥,把还没用上的一番计策藏于心中,同时在大脑里快速规划接下来的行动。在这片险境之地,突然戛然而止的步伐和不确定的命运,令人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