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竭尽所能也想不明白，他是经历了多少苦楚变成这般模样。记忆里的人，会翻墙而来，来时会带来学堂的故事笑话，去了也不愿走正门，要翻上梨树，折一支花走。肆意的模样让人心向神往。那样的他更像剑客。

待了半天，她想着吹会晚风。一拉车帘，便见到一个挺拔的背影，让人好生安心。

那人似乎也注意到她炽热的目光，便开口询问，“叶姑娘，有心事？”

“嗯...想来春风能解愁。”

顾行笑了，策马回望，递给她一坛子酒。看样子有些年数。

“春风愁...”

“春风解忧，酒解愁，这是北临特产的酒，不比丹山云梦来的雅，却足够绵，比愁绵。”

叶依便倒了一小杯细酌。当真美妙。够纯粹，够绵长。“侯爷与传闻所说，一点都不同。”

骑马之人放慢步调，回应道，“叶小姐也与传闻中，不尽相同。京城人人皆知，叶家的嫡女，有着母亲的绝世容颜。才情更是比起叶公过之不及。可人却死板，无情。如今一见，风华绝代是真，性情却假。姑娘温婉如诗，也是风雅多情之人，弹得出曲调的隽永，亦是有情有义之人。”

这瞬间总有些他的影子。

见她半晌不开口，顾行以为自己说错了话，“顾某玩笑话，叶姑娘见谅。”

叶依盯着他的背影发愣，“我只是觉得，侯爷很像一个人。他也是北临人，只是他性格乖张，桀骜不驯，不是会被官场困住的人。”

顾行却避重就轻地答道，“这个人对于姑娘很重要？”他的询问放低姿态，就像是上位者的屈膝，小心地等待答案。

“这个答案，似乎我也寻不到。我只知他是我的渡舟，有了他，我才知何处是江，何处是岸，何处是山崖，何处是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