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么请你详细说说。”

“首先要理解修道的本质。”胡玄无背着手回忆了起来。

“修道的本质？” A老重复了一遍。

“对，吕纯阳祖师有一本书，名为《太乙金华实录》，里面有那么一句话概括了修道的本质——炼尽阴魄，即为纯阳也。”

“阴魄？纯阳？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A老再也没有之前那副淡定的模样，确实如胡玄无所说，这些修道的术语对于普通人来说，和天书差不多了。

“简单的来说吧，你就把修道的过程看成一个炼丹的过程。炼丹即为修炼元神，而身体就是那个丹炉。丹炉将精水，神火，意土炼化，结成圣胎的过程就是修道。成仙之后元神出窍，丹炉则留了下来。你们得到的那具神仙的尸体也就是神仙的丹炉。虽然元神飞升了，但丹炉还没熄灭，还在不断的运转，吸收天地的灵气转为真元，也就是你们所抽取的那种叫做“仙福”的东西。”

“原来如此，那么为什么普通人注射“仙福”之后会失控呢。”方安乐听得一知半解，但依旧非常兴奋地问道。

胡玄无淡淡地说道，“魂好生，魄望死。一切好色、动气皆魄之所为，即识神也。”

“胡先生，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当胡玄无开始说原文的时候，方安乐便又开始云里雾里了。

胡玄无不由的叹了一口气，道家之学，本就玄幻难解，很多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现在对方却要求自己用最简单的方法来说明，确实有些难为自己了。幸好他不单单只是一个道士，他还是一个学者。

再次组织了一番语言之后，他又继续说道：“可以把魂魄比作阴阳，“仙福”是没了神火的丹炉炼出来的，自然是至阴之物。普通人在注射“仙福”之后，他们体内阴的力量就强过了阳的力量，也就是魄的力量超过了魂的力量，所以他们就开始遵循魄的趋向，也就是好色，动气。而像我这样的修道之人，魂修炼得早就超过了普通人，所以即使魄的力量变强了，我还是有能力去控制它。”

“哦，原来如此。”方安乐大概听明白了对方的话。

A老此时却陷入了沉默，如果按照胡玄无的解释，那么自己想要注射“仙福”而没有副作用，就必须先要修道一段时间。等到自己的魂足够强大的时候，才能控制住这股力量。可是自己还来得及吗？“胡先生，你的解释非常精彩，如果按照你所说的，那么接受“仙福”的人，必须提前先修炼很长的一段时间么？”

胡玄无笑了笑说道：“我刚才说的只是我的推测而已。并不一定真的是这样。”

“那么假设你的推测是真的呢？” A老问道。

“如果我的推测是真的，那么确实如你所说的。”

“还有别的办法么？”A老不死心。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胡玄无想了想说道。

“什么办法？”

“另一个办法就是熬。按照道家的学说，事物总是会趋向于平衡的。当一个人的阴太重的时候，就会刺激他的阳慢慢的跟着增长，直到阴阳平衡。也就是说理论上，如果注射的时间够长，那么那个人的魂会慢慢的趋向于跟魄保持平衡，等到平衡的那一刻，副作用自然也就不存在了。当然，这也只是一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一个人的阳太弱，直接被阴消灭了，那就是阳绝了。”

“阳绝？会发生什么事情？死亡么？”A老问道。

“我猜这个人不会死亡，而是变成一个怪物。一个彻底失控了的怪物。”胡玄无看向玻璃，“我想我能回答的应该都答完了，现在轮到你们兑现承诺了吧。”

A老思考了片刻，对着胡玄无：“很抱歉，我们还需要时间验证一下。不过，我可以答应你，这段时间，他们不会再对你做任何的实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