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毅这才看清，这婢女脸上一直遮遮挡挡的。

“奴婢婵儿，见过两位上官。”颇有仪态的行礼后，她递给裴莹那两片面纱，“奴婢一直不以面目示人，若是做戏，还请上官戴上。”

裴莹接过来，有些别扭。

“快走吧，时间长了，怕蹇硕的斥候警觉。”袁绍在门外提醒正寒暄的辩皇子。

“奴婢也走了，只希望这次陛下能度此难关。”婵儿眼中含泪。

袁毅看不得别人哭，心中有些难受，恭敬的行了一礼，“我们……尽量。”

袁绍带着二人离开了，留下了史道人和袁毅裴莹二人。

气氛有些尴尬。

“再收拾一间客房给她吧。”袁毅打破尴尬。

史道人还停留在悲伤之中，听到袁毅的话，才缓过神来，“这不妥吧，辩儿都是与婵儿睡一起的。”

“那是他年纪小。”袁毅收拾东西，“我们不行，对她名声不好。”

史道人点头称是，便带着裴莹出去了。

袁毅环视房间，屋子很小，墙壁上挂着应该是道教的哪路神仙，下面放了几本经书，袁毅翻了翻，没太看懂，然后便是一套桌椅和一张床。

当爹的在西园开银啪，儿子在这蜗居，该说不说是很神奇，当妈的还是皇后呢，也不说给添置点东西，怪不得这孩子性格这么软。

早点歇了吧，还不知道要待多久呢。

袁毅叹了口气，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刚亮，袁毅就被吵醒了，简单穿好衣服后，推门便看到史道人在门外劈柴生火，裴莹在一旁帮忙。

“这便戴上了？”袁毅打趣裴莹。

裴莹稳了稳脸上的面纱，有些不自然。

“道长，不用这么早，我早上可以不吃饭的。”袁毅也过来帮忙收拾灶台。

史道人摇摇头，“不吃饭怎么行，公子小姐先回去吧，我在这边忙活就行。”

袁毅和裴莹拗不过他，只得回到内堂收拾碗筷去了。

“没人你就摘下来吧，戴着不难受么？”袁毅伸了个懒腰，短短十几分钟，已经看到裴莹三次整理她的面纱了。

“还是算了。”裴莹摇头，“咱们有可能还是在被监视的，不戴这个面纱很可能暴露，你最好也少出房门。”

袁毅耸耸肩，“外围都是西园军的人，就算有斥候，也是在很远之外观察咱们了，总不会在几百米外看清我和刘辩长的不一样吧。”

“但屋里的侍女戴没戴面纱还是能看出来的。”裴莹无奈地叹了口气。

二人正聊着，便见史道人端着吃食走进来了。

“乡野村食，公子小姐多担待。”史道人恭敬说道。

“不一起吃么？”看着史道人放下的两副碗筷，袁毅问道。

“我已经劝过了，劝不动。”裴莹说道。

袁毅起身把他按在椅子上，又去拿了一副碗筷。

“我们不是什么公子小姐。都是普通人，现在还是我们住在你家，给你添麻烦不说，怎么还能让你出去吃？”

“这……”

“吃饭吧，这段日子，还得多麻烦你呢，我们也挺不好意思的。”袁毅露出了憨笑。

裴莹偷笑。

“也别叫我们公子小姐了，我叫袁毅，她叫裴莹。”袁毅说道，“叫我们小袁，小裴就行。”

“小袁小裴是什么称呼？”裴莹看了他一眼。

“就是晚辈的称呼啊。”

史道人有些受宠若惊，“公子……”

“叫小袁！”

“小袁……”

“哎，道长多吃点。”

饭后，小裴去洗碗了，小袁在和史道人看书。

“道长……我没太看懂。”袁毅放下手中的经书，活像个学不进去的学渣。

“那我给公……小袁讲解一番？”

“不用给他讲。”裴莹干完活回来擦手，“他听也听不懂的，道长你看你的，不用管他。”

袁毅对她竖了个中指。

“要不咱们仨斗地主吧？”

“何为斗……地主？”

“很简单。”袁毅不知从哪掏出一副牌，熟练的字牌，“反正这个点是你们读经的时间，也不能出去，正好玩一玩。”

“你还带牌来了？”裴莹也来了性质，盘腿坐下了。

两个小朋友就这样拉着老人玩起了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