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番外(十二)(2 / 2)一品国士首页

在我回头的那一刹那,我看到那一角掀开的帘子

我看到了我此生最血淋林的痛。

她静静的躺着那里,身上的衣衫尽碎,眼睛瞪的大大的,以至于眼角都已经流出了血,脸色惨白。

苍白的手无力的向外伸着,那个方向

是羁押我的地方。

我看着满地的碎衣,只觉得一股热血冲进了的我大脑。

甚至连如何冲进去都不知道。

我一把将那个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拉下,用生存本能的攻击,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任凭他如此挣扎,我都没有松口。

鲜血涌进了我的嘴里。

他激烈的挣扎着,甚至拿bs在我身上捅了几个窟窿。

而我只做一件事,死死的咬住他的脖子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不再动了。

我松了口,厌恶的将扔在一边。

脱下沾满自己鲜血的衣衫,盖在地上的沈璧君身上。

将她抱在怀里。

轻声的念着,仿佛呓语一般,“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不会有人伤害你了!”

她惨白的身体,忽然动了动。

茫然而空洞的眼神忽然有了光,她抬起头来,看着我,嘴唇动了动。

声音极低极低,“你,你来了”

我压抑着自己的眼泪,哽咽的点点头。

将她抱的更紧了些。

她的身体抖动的厉害,冷的像是一块冰雕一样。

“我,以、以为,等不到你”

“不,不会的,不会死,我杀了那个欺负你的畜生,我杀了他!”

我只觉得身体里的怒火,正慢慢燃烧起来,甚至眼睛也开始出现了模糊。

沈璧君哽咽一声,抬起头来,将我脸上的泪水抹掉。

“你、别哭,你一哭,我就舍、舍不得死死了!”

她手指苍白冰凉,不似从前那般温暖。

我再也无法控制往自己的身体,肩膀剧烈的颤抖起来。

“你不要死,不要死好不好?”

她将她的手放在我的脸上,抬起头来,逐渐涣散的眼底,映着我那双目四瞳的眼,和血红的头发。

随即瞳孔逐渐放大,放在

直到再也看不见光亮。

我抱着她,感受着她身上逐渐失去了温度。

我抱着她,看着这满上苍凉的战火。

我抱着她,看着这漫天飞舞的蒲公英。

我知道,我彻底失去了她。

那一夜下起了大雨。

天空阴云密布,电闪雷鸣。

九州大陆之上迎来了第一场春雨。

我蹲在一处土丘之上,奋力的用手扒着土,那些砂砾,碎石,去年荆棘落下的刺,从我手指间划过。

鲜血滴滴答答的与黄色的土融为一体。

伤口很快见骨头。

雨噼里啪啦的打在我脸上,混合着泪水一起落下。

而我身旁躺着的人,像睡着了一样。

天那么黑,周遭没有一点星火。

远处烧焦了的帐篷早已被这场雨给浇灭了。

连同那些死去的人和马,一场雨,将这一场杀戮冲刷的什么都不剩。

手指上的新肉,长出来,又磨破,磨破了又长出来。

我不记得自己挖了多久。

只希望再深一些,再深一些。

我曾见过一些刚埋好的尸首,因为太浅,而被野狗拖了出来,肆意的撕咬。

那些白骨与腐肉血森森的,露在外面,曝尸荒野。

她那么好看,我不忍心她死后如此。

终于挖好了。

我将她埋在了山脚下,那一片我为她种下百里香,星星翠,月月红的地方。

因为那是我最熟悉的地方,也是我和她共同回忆的地方。

或许我离开那片土地的时候,还没有变得像现在这样残忍。

因为我的心里还有我的母亲,还有我的姐姐,还有我的族人。

即使我此生最爱的人不再了,我还有她们。

这两年漂泊的时间,我终于不在向往这外面的天地了。

我终于知道了母亲常常对我说的话。

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人心险恶。

该回去了。

失魂落魄,满身伤痕,疲惫不堪,我已经懒得再去思考了。

只知道一路向北,回到家乡,此生,再也不要出来了。

而我不知道的是,从我将她埋葬的那一刻起,在那些看不见的黑暗之中,一直有一双眼睛,盯着我。

而那个巨大的阴谋,正在慢慢的酝酿。

那个等待我们饮雪族的灾难,正在慢慢成形,缓缓逼近。

而这一切,将会因为我的回归,彻底覆灭。

我母亲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为什么父亲会一直躺着冰棺里,也没有告诉过我,为什么我们饮雪族的人,要一直生活在冰圈之中。

难道真的是因为躲避战乱吗?

其实后来我才知道,父亲躺在冰棺里,和族中那些一直睡在冰棺里的男男女女,并不是死亡。

而等待新生。

如果我再晚回去几年,或许饮雪族那一批进入休眠的人会平安回归醒来。

如果我再晚回去几年,那一场浩劫或许不会光临。

可是这世上,哪里会有如果呢。

我带着一支足以覆灭饮雪族的黑暗力量,打开了我族的大门,将那些与世无争的人,送去了地狱的大门。

我走了足足三个月。

终于回到了漠河。

但在我眼前的早已不是两年前那个太平盛世了。

我看着每家每户的门都敞开着。

一些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正忙碌的穿梭于每家每户之间。

他们手里抬着的昏睡不醒的人。

而我的家早已不见了母亲和姐姐的踪影。

其中一个人一身黑衣遮面,骑在高头大马上。

那人就算是化成了灰我也认得。

是他带兵偷袭了后备军,也是他我才会被晋兵怀疑,被囚禁。

更是因为他,我最爱的女人,受辱而死。

他高高的坐在那里,手中拿着一本黄卷,像捧着一真珍宝一样的捧着那一本破册子。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像看一只蝼蚁,一件工具。“饮雪族人,玄女神力的继承者,长生不死,是这世间任何铁器都杀不死的,如果我有一支这样的队伍,那这天下,岂不是我的帝江的囊中之物!”

帝江,他竟然叫帝江。

那个山海经中出现的巫族的名字。

我抬起头来,怒目而视的看着他,“我母亲和姐姐在哪?我的族人在哪儿?”

帝江笑眯眯的低下头来,看着我,“你很快就会知道她们在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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