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47、劳燕分飞(2 / 2)如梦令归蜀首页

“无耻。”孟保元不想再听他说了,一个无药可救的疯子是没必要让人浪费时间了,孟保元转身离开还能听到他肆无忌惮的狂笑。

王府里柴房外浓烟滚滚,呛的里面有人直咳嗽,这里是柴房,下一秒就得烧成碳,这几个人当然明白,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痛,拼命的撞门,而一氧化碳中毒的迹象也一点点显现出来,晕了好几个了,剩下的连忙掩住口鼻,寻找生路。徐卉坐在外面笑着,一个眼神递了过去,那小厮就打开了门,那几个人赶紧冲了出来,惊恐万分,本以为会烧得七零八落,可不想只是些柴火堆烧出来点烟,这下都呆住了。徐卉也适时的走到了他们中间:“你们是听命于谁的,效忠的是谁?李艳娘让你们不惜一切代价杀了我和殿下,如今我就在这,你们动手吧。”

可徐卉说完也没人敢上前,徐卉借着开口:“你们倒是动手啊?不怕死的都死了对吧,怕死的都在这了,是吧?你们的主子都不在了,还听命于谁呢?刚才被呛的不太舒服,还想被烧成一块炭吗,这王府柴房有的是,干的柴火也不少,足够用了。”

那众人听得一惊,不敢言语

徐卉拍了拍其中一个人的肩膀,饶到他的后面:“我只想知道我弟弟的下落,你们谁知道告诉我,还有一条生路可逃,我也不为难你们,不着急,慢慢想。”徐卉走了一圈,又坐回了椅子上,塞了一块糕点进嘴里,微微皱眉:这做的啥呀,这不是砸买卖吗?

这时有人收不住了,跪倒在地“我说”

“哦吼,有识相的”徐卉也不急,拿了一块糕点给他,那人颤颤巍巍接下了糕点,结结巴巴的开口:“那晚,秦小爷跟着我家小主子来,翻墙的时候被我们堵个正着,随后小主子,就让我们捆了秦小爷,两人争吵了几句,主子就让我们把他连夜送走了?”

“送走了?送到哪去啊”徐卉急切的问,已经完全不是刚刚从容的样子了

“卖了,卖到了船上吧随着船不知道去哪,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了”

“哪个渡口,哪个船”

“那晚已经很晚了,摆渡的船就那一只,好像是去北周的还是去南唐的”

“好吧,你们走吧,都走吧,别再听人家说什么复国了。”

其他人也好像如蒙大赦一样,赶紧磕头谢恩,连滚带爬的跑了。

徐卉坐在一边沉思,想那李艳娘难道是不想害秦翰的性命吗,连她自己都不想知道秦翰的下落?就这样随便手下任意处理吗?徐卉百思不得其解,这李艳娘真的是疯魔又可悲的女人,千不该万不该自己成了她怨恨的对象,还连累了秦翰,现在也不知道锦瑟那丫头跑到哪去了,到底是自己的罪过,害了身边这么多人,徐卉赶紧又起身去寻找锦瑟,锦瑟这时候正在池塘看着鱼哭泣,一颗颗泪珠子掉在池塘里,被鱼吞了进去,她完全没留意身后有人过来,徐卉则是走到锦瑟身边,轻轻拍拍她的肩:“锦瑟,对不起”

“小姐,这不是你的错,鹭大哥只是不想让你出事”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之前不明白,现在真的懂了,这样的愧疚,真的比杀了我还难受”

“我明白,小姐,可是鹭大哥还是回不来了,他不在了,小翰也不在了,人为什么会死啊?为什么会有人想要去伤害别人获得快感呢,难道不能和平的相处吗”

“锦瑟,其实有的时候,人和野兽都一样,只靠着捕杀来使自己生存或者更好的生存,这是人性里的兽性行为,我们没办法改变的”

“小姐”锦瑟扑在徐卉的怀里痛哭,那些鱼都被吓跑了,徐卉抱着她盯着水面上的涟漪,等锦瑟不哭了,徐卉才牵着她的手回到了丹樨苑。

这时候孟保元回府了就看见一群黑乎乎的被烟呛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屁滚尿流的往出逃跑,他无奈的笑了笑,看来徐卉是回来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走进了院子,房门禁闭,锦瑟在门口干坐着,脸上还挂着泪痕

“锦瑟”

“殿下可算是回来了,小姐她不理我,一个人在里面也不开门”

“好了,我去看看,你歇着去吧,别担心了”

“嗯,好”

孟保元进屋悄悄的掩上门,走到了徐卉身边,可看到了徐卉却觉得恐惧,徐卉冷若冰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中看不出的复杂,只呆坐着,桌案上放着皇帝赐婚的圣旨,口琴和那把扇子,徐卉知道了孟保元回来了,狠狠的皱了皱眉,看着他:“太子殿下,宫中如何,都处理妥当了吗”

“你叫我什么”

“太子殿下,不然呢,徐卉该怎么称呼您?”

“卉儿”孟保元伸手要拉住徐卉的手,徐卉忙后退一步,像是躲开了什么瘟疫一样

“为什么,卉儿?是因为鹭擎天的死,对不起卉儿,我很抱歉没有保护好你,还让人差点伤害了你,还连累了擎天,是我对不住他。”

“不是,当然不是。太子殿下不明白吗?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啊,我一直在利用你啊殿下,如今你父皇已经要为我父亲平反昭雪了,我留在你身边做什么?我不愿意做你的太子妃,更不会做你的皇后,你要我怎么安父亲在天之灵,你给我我要的,你要的你也得到了,我们一开始就是合作,现在合作终止了”

“合作?都是假的?卉儿,你告诉我都是假的?”

“是,都是假的,就连我都不是徐卉,当然都是假的”

“你不爱我是吗,一点点都没有是吗?”孟保元已经呆住了,不敢相信

徐卉没有回答他,慢慢的走开,推开门出去了,只剩下孟保元像被定住了一样,不知所措的站着。等徐卉出来的时候才压抑不住的流泪,刚才说话时一直攥着拳的手掌已经被指甲抠出了血,嘀嗒的掉在地上徐卉的眼泪也是止不住的流下来,就这样血泪都洒在门口,徐卉忍着不哭出声,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徐卉走到了马厩,王兴正在刷马,看着徐卉手上滴血,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知道是出事了,赶紧凑过去“王妃,您的手在流血是受伤了,还来马厩做什么?我去帮您叫大夫”

“不用了,王叔帮我把乌骓牵过来”

“这……”

“还不快去!”徐卉瞪着眼睛,凌厉吓人的样子,把王兴吓坏了,赶紧去牵马

这时,孟保元也清醒了些,赶紧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可院子里已经不见了徐卉的身影,孟保元只能慌乱的喊着锦瑟,锦瑟这时正要休息,听见孟保元在叫他赶紧出来

“殿下,怎么啦?”

“卉儿呢?”

“小姐,小姐不是和殿下在一起吗?”

“糟了”孟保元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匆忙的王马厩这边去,宁愿撞上要来报信的王兴,差点一个跟头摔在地上

“殿下”

“卉儿呢?”

“王妃骑马出去了,老奴还看他手上受了伤可王妃也不听劝”

“他都说什么了吗?”

“这王妃倒是没说什么”

孟保元飞一样的往马就跑去,跑到一半便停了下来,蹲在地上哭泣,心死了一样又大笑了起来,等锦瑟和元朗赶过来的时候,只看见孟保元蹲在那里,蒙着脸抽泣,锦瑟好像也知道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喃喃道:“小姐,不要我了,她又不要我了。”于是也失魂落魄的径直走回去了

元朗搀扶着孟保元回到了屋中,孟保元坐在徐卉刚才的位置上,看着眼前的东西,甚至还在面前金光闪闪,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讽刺,孟保元抓起它就要往外丢,这时从里面掉出了一封信,孟保元急忙的把它捡了起来

“孟保元,在我们那个地方管心爱的丈夫普遍都叫老公。可在你们这个年代是叫不得的我姑且还是叫你的名字吧,几番思量之下,我还是决定我得走了,不管是因着什么。我只能选择离开,这不是你的错,孟保元,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借尸还魂也可以叫做鬼上身的灵体,我以徐卉的身份在这里活着也是因为承诺但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得去找我弟弟,锦瑟我不便带着,麻烦你代为照顾,多谢。”

徐卉这封简体信,孟保元算是半清不楚的看完了,看完了却更加不明白,只能捧在心间“卉儿,你知道我不如你聪明的吗?为什么不说的再清楚些?你回来告诉我啊,你回来告诉我”孟保元哭了一夜,第二天也没有上早朝,还盯着那封信那个扇子。锦瑟也是一样,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猫不知所措,元朗两边劝着,可还是无济于事。

另一边的徐卉一身男装骑马赶到了码头,一大把的银票甩下去,追问那晚上行船的人,见银票傻眼的人们,全都冲了上来,都说自己是那晚行船的人,徐卉冷剑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