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大雪纷飞,寒风凛冽的冬夜,呼啸而过狂风夹杂着冰雪如同刀刃切割着少年裸露出的肌肤。
少年拖着沉重的步伐,沿着昏黄的路灯前行。少年他满脸是血,身上衣物混杂的暗红血渍被路上泥泞的积雪化水打湿冻僵。少年脚下打滑,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但少年因为饥饿和失血过多已经再无力起身了,他强撑着翻过身,抬头望着猩红压抑的天空,路边民宅内的灯光透过窗和风雪斑驳的洒在少年被鲜血染红看不出神情的脸上。
漫天飞舞的雪花如同飞羽一般落在少年的身上,身下不断渗出的血水将这一片积雪所染红。感到一阵阵寒意涌入袭来,但他已经无暇再去理会了。
少年静静仰望着天空,随着冷冽的空气进入肺部后又带走本就不多的热量。头越发昏沉的少年闭上了眼,暴雪越下越大,如同死亡迫近着少年一样,渐渐覆盖着少年一路所留下的印记。
突然在朦胧中,少年感知到手好像被什么温暖的东西握住,好像还有人在面前呼喊着什么,但少年已无法再去分辨了,随着眼前一黑便再无意识。
等醒来时,少年得知就是眼前女孩和她父亲救了自己后,那天女孩所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从此便在克莱德心中留下了不可忘却的记号。在之后,克劳德在莱莎家度过了一段漫长难忘开心的日子。直到克劳德慢慢恢复过来,养好了身体,回到贫民窟以后,莱莎父女仍不时接济克劳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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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了,克莱德别再愣神了,难得来帮你做一回饭,竟然还敢走神不听我讲话”
莱莎双手端着陶锅,放在餐桌上,生气的对克莱德大声喊道。语气中充满了对克莱德愣神不听话的不满,克莱德对她来说就像弟弟一样,她想着一定要在走之前的这一星期内改掉他这个臭毛病。
“抱歉,抱歉,我刚才在想些事情”
克莱德回过神来,连声道歉,然后站起身来像要掩饰尴尬一样说着要去把爱丽叫醒后,连忙跑上了二楼。
来到爱丽午睡的房间后,克莱德喊了几声爱丽名字,见没有动静,克莱德直接上手摇晃着爱丽的身体。
好一会爱丽才睁开了睡眼惺忪的眼睛,被克莱德拽住手坐起,打了个呵欠,然后用手揉了揉眼睛,就又打算倒头继续睡了。
克莱德无奈的将爱丽抱起,用手抓住爱丽睡得乱糟糟的头发狠狠的揉了揉,爱丽这才算清醒,清醒之后察觉到自己宝贵的头发被遭受攻击,便立马展开反攻,双手双脚都开始了乱蹬乱打,嘴里也在含含糊糊的喊着些听不清的话语。
费了好半天劲,克莱德才将其安抚下来,抱住爱丽下了楼,从水缸中舀出一盆水,把毛巾打湿捞出后,好不容易才给极其抵触全身都在抗拒中的爱丽把脸和手都擦了一遍。
这才带着爱丽前往餐桌坐下,桌上摆放着炖鱼汤和蔬菜沙拉,还有黑面包和少许果酱,鱼是莱莎带来的,菜是克莱德回来路上买的,莱莎在刚才给爱丽擦脸时就已经先回去了。
克莱德给爱丽盛了一小碗鱼汤,又把鱼腹处大刺挑出后用勺子将鱼肉在小碟子里碾碎,一点点喂给爱丽吃。等给爱丽喂饱后,克莱德这才如风卷残云般飞速消灭了桌上的饭菜,只剩下半罐鱼汤等着晚上用来泡黑面包吃。
看着一边趴在地上拿着蜡笔在白纸上胡乱涂鸦的爱丽,克莱德从兜里掏出几块早上巡逻时买的糖块,将其中一颗糖纸打开,塞入了正认真涂画的爱丽嘴里。
陪着爱丽玩了会,克莱德也觉得有些困了,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克莱德做了个久违的梦,梦中他回到了自己的家,父母依旧保持着年轻时的模样,妹妹也长成了靓丽的少女,他们见到克莱德回家,全都欣喜的上前相拥,正当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谈论着过去发生的事时,屋外一阵嘈杂声响起。
大门被几个铁甲士兵踹开,屋外乌泱泱的都是举着火把和长矛利剑的着甲士兵,士兵们脸部全部扭曲着,嘴巴张成o形,不断重复发出着一个声音。
“叛徒受死”
“叛徒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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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惊怒的拔出剑与士兵们对峙,母亲抱着妹妹带着克莱德从后门逃出,无数追兵在身后呐喊追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