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章 仇深似海(2 / 2)话痨战神:以恶报恶首页

兄弟二人走出大牢,过道里躺着狱卒和牢头的尸体,大牢外横七竖八地歪着几个守卫的尸体,戚鲲感慨万千,对未来,一片茫然。

2

两人顾不上多想,直奔镇北的季平家而去,他经过那棵被闪电劈成两截的大树,那种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

“呜~呜~呜~”

又是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大雨倾盆而下,突兀的雨,突兀的哭声交织在一起,断树后,两个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赵安、戚鲲加紧脚步冲了过去。

其中一个是小六子,这个一直为他们通风报信的小六子,在大雨中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哭成了个泪人,他没笑过,从没笑过。他也是个孤儿,在这战乱的年代,他是那无数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之一,他也是跟着这几个大哥哥一起长大的孩子。乱世没有磨灭他的善良和单纯,不善言辞,默默无闻地跟着这几个大哥哥一起混生活。此时他的哭不为别的,不为自己的悲惨身世,为的是那个把他照顾大的亲人——季娘。

赵安、戚鲲来到小六子身旁。与小六子并排跪着的是面无血色的戚柔,他们俩面前躺着早已冰冷的尸体,季娘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嘴角渗出血迹。赤裸白皙的身体上,盖着自己被撕烂的衣物。赵安、戚鲲双腿瘫软,跪在地上。两人万万没想到,上次一大家子在一起吃饭,竟然是和季娘吃的最后一顿饭。也是季娘为自己上的最后一堂人生课,他们彼此默默坚定,自此以后,几个兄弟姐妹,便无依靠,必将更加团结、无间。

“啊!”

“呜~”

四人哭成一滩烂泥。

“到底是怎么回事?”戚鲲泣不成声。

“君子教,他们知道季平哥一定会用钱收买县尹,这是一定的。县尹是出了名的贪官,要想让赵安哥脱险,季平哥一定会动用自己多年的积蓄。所以他们守株待兔,就等着季平哥回来取钱,他们知道那么一大笔钱财不会轻易被找到,就一直暗地里守在这。直到季平哥匆匆忙忙回来,他们知道机会来了。不但抢走了季平哥的黄金,还……”

小六子看着季娘的尸体,又哽咽了。

赵安大叫一声,一掌拍向旁边的断树,粗壮的树干瞬间又断了一截。

“那季平人呢?”戚鲲看向小六子。

戚柔用微弱的声音回答:“被他们抓走了,他们说要好好折磨他。那个带头的说对付不了赵安哥,也可以好好拿季平哥出出气。”

“带头的?教主?不对吧?”赵安诧异。

“一个面目全非的人,一瘸一拐。”

“李四,他妈的畜生!打死赵全的李四!当时真他妈的不该留着这个畜生!”赵安朝自己逛扇两个耳光,“都怪我!要不是当初留着他这条狗命……”

戚鲲拦住赵安,“不,就算没有他,也会有别的走狗,只要君子教在,就会一直有这些畜生为祸人间。”

“好,那我就把这个君子教给连根拔起!”赵安站起身子,抬头仰望,大雨滂沱,冲洗着他坚毅的脸庞,他目光如炬,如利剑般刺向无尽黑暗的夜空。

“时不我待,小六子、戚鲲、戚柔,你们先安葬季娘,我现在就去救季平,怕时间久了,季平恐遭不测。”赵安拍着戚鲲的肩膀。

“不行,你不能一个人去,君子教人多势众,我跟你一起去。”戚鲲说着,看向小六子,“这里就交给你们俩了。”

小六子和戚柔默默点头,戚柔起身紧紧抱住哥哥,“哥,你们要多加小心,不要再出事了。”她又看向赵安,“赵安哥,答应我,你们一定要安全地把季平哥带回来,谁也不许出事,否则我就不活了。”

赵安点了点头,“放心,我们走。”

3

教主、军师、瘦门徒,三人走进演武堂,内里人声鼎沸,与镇北老树下的悲痛情景截然相反,一片热火朝天。

两大箱黄金摆在场地正中,一群门徒推杯换盏,个个红光满面。季平,被绑在一根立柱上,低着头,双眼紧闭,脸上、身上血迹斑斑。

见教主回归,李四带头冲到前面,下跪高喊,“恭迎教主,教主请看!”李四指着黄金和季平。

教主见此情形,乐不可支,“呦?果然没有白栽培你小子。这趟差办得不错。”说着从金子里拿出一块,李四一见喜出望外,没想到教主出手如此大方。

教主笑着拿出刀,“砰!”把金条一分为二,把小的那块扔给李四,“好好干,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从今天起,你李四就升任为夷维邑的副堂主了。”

李四眼睛一翻,心里是骂骂咧咧,嘴上不敢不恭敬,“谢教主!教主英明!千秋万世!”

众门徒齐声叫好。唯独军师和人群中的刘堂主一脸阴云。军师凑到教主身边,“教主,先前咱们在大牢也见识过赵安这小子身手利落,下手狠毒,这一来,算是结下了大仇,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咱们还是早做万全打算才好。”

刘堂主朝地上吐了一口老痰,“教主,咱这李四副堂主,功劳确实不小,但这祸恐怕惹得更大。”说着起身走向季平。

“哦?”教主疑惑,“什么祸?”

“他虽是抓了季平,又夺了钱财,却还干了件他自己独享的美事。”

“独享美事?”教主眯缝起眼睛。

“让他自己说。”

“我……”李四慢慢低下头,又抬眼看教主。“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那个小娘们儿……”

刘堂主抢过话头,“他强奸了季平的娘,还把人给杀了。咱君子教奸淫掳掠的做派,可是让他给坐实了。”

“哦?还奸杀了妇人?”教主冷笑,“咱君子教是讲理的地方,他们招惹了咱,咱去惩罚他们,倒也在理,但是……”

李四赶紧跪下,“教主宽恕,我当时喝了酒,想起他们毁了我容貌在先,就气不打一处来,所以就犯……”

教主打断,“不是,我是说有人看见没有?”

“啊?哦,应该没有……吧……”李四摇了摇头。

“哎呀,教主,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咱们赶紧想个对策,赵安那小子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咱们还是要做好应对才是。”军师忍不住插话。

教主衣袖一挥,“唉~慌什么,你以为我这个教主是随便当当的吗?来呀,给军师掌掌眼。”

教主话音刚落,刘堂主拍了拍手,几个门徒,立刻爬上演武堂两侧的墙头,墙头上不知何时被盖上了薄薄的草垫,草垫下藏着一排排轻型弓弩。刘堂主一个眼神,“唰!”“嗖!”两把弩箭齐发,利箭直插在季平脚前,“砰!”地面的土砖被扎了两个大坑。

“你以为,我让李四去办这趟差,只是图这些钱财?哈哈。狡兔三窟,做事之前,我必先准备两套方案,一案不成,必有备选。”

“狡兔三窟的比喻好像不是很恰当吧……”军师嘀咕着。

教主转身看向昏迷的季平,“不重要,这招请君入瓮,是专门为那小子准备的。他姓赵的虽然蛮力惊人,但脑子恐怕没那么冷静,有人质在手,加上新仇旧恨,想不冲动都难。但凡他敢来到这演武堂,定让他插翅难逃!”

军师虽然还有一丝担忧,倒也算是放下了一些顾虑,毕竟这样的天罗地网,想逃不易。

众人拍手叫好,教主仰天大笑,一口酒吞了下去。

“报!”一喽啰冲进演武堂,“禀教主,有一人独闯我教,杀了两个放哨的,正奔演武堂而来!”

教主“啪!”一下摔了杯子,“好!来得好!”